第35章（2/2）

“老三，朕再问你一次，这还魂丹你是给还是不给。”

“父皇恕罪。”跪下，赫连岽深沉的声音在空寂的大厅回响。

“你，你。”这般理直气壮的拒绝，那种决然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赫连明山身形不稳，赫连城几步上前扶住那踉跄的身影，“父皇。”

“逆子。”握在手中的砚台终于甩了出去，‘滴答滴答’，从眉角顺着完美的脸颊，一颗颗晶莹落下，鲜妍在明亮的大理石面上形成一朵灿烂妖冶的话，妖冶的笑随着那‘滴答滴答’爬上嘴角，带着勾人心魄的美又绕着寒潭万尺的冷。

“皇上。”本该在大殿之上的公公不知何时出去了，此刻，一脸笑意地走到赫连明山面前，“皇上，菊砚台来人了，说是德妃娘娘已经醒了，恭贺皇上。”

“德妃醒了。”

“母后醒了。”父与子异口同声，这般默契看得外人好生歆羡。

“走走，摆驾菊砚台。”

“是，皇上。”

“父皇，三哥。”余怒未消的龙眼嫌恶的打量了眼依旧跪在地上的人，恨恨地开口，“逆子，滚回你的府邸，此后，无召不得入宫。”

“谢父皇隆恩，儿臣谨遵圣意。”恭谨凛冽的声音，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赫连岽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摸了摸额上的血，无声地笑开。

“爱妃，感觉怎么样？”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苍白的脸色，虚而娇的声音，即使是大病归来，那一字一句中的媚态依旧清晰可见。“让皇上担心了，臣妾已经没事了。”说着便要起身，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先躺好。太医，德妃究竟如何。”

“母后。”

“城儿。”

“回禀皇上，德妃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需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身体便大可无恙了。”

“毒全解了？昨日你们说无药可解，今日就来了解药，朕倒要问问这解药是从何而来。”

“臣不知。”跪下，惶恐道，“德妃昨日脉象虚弱浮沉，实是中毒之相，但今日，除了仍旧有些虚弱之外，已是没有大的问题。但这解药，臣实是不知。”

狐疑的眸光扫向那半壁珠帘，良久这才挥手，“下去吧。”

“是，皇上，臣告退。”

“皇上。”低低的呼唤，赫连明山转身掀开珠帘，对上那人热切的目光，“皇上，臣妾已经好了，莫要再挂心了。”

“朕知道，你好好休息。”两手相握，说不尽的情意绵绵。赫连城垂首看向那二人，深锁的眉渐渐舒展。

“父皇，母后刚醒，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儿臣先行告退。”

“好，你退下吧。”赫连明山点点头，赫连城向着床上的人又拜了一拜，这才退开。

“殿下。”

“三王爷呢？”刚出房间，一个小太监便迎了上来。

“禀殿下，三王爷已经出宫了。”

“三哥走的倒挺快。”似笑非笑地快步，阴戾自眼角眉梢闪过。

“爷，您的额头。”

“没事。”上了马车，一阵风过，车帘全都遮下，冰凉的语调从车厢溢出，“回府。”

“是。”车厢内，端坐着的某人看了眼沾上血液的锦袍，嫌恶的皱起了眉。车轮徐徐前进，卷起的灰尘似是将前尘往事掩下。约莫半个时辰，滚动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