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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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行舟盯着呈上的丝巾,红艳轻纱,有一种香艳的感觉。
“世叔,我怀疑有念奴宗的人混了进来。”
据说念奴宗的先祖,是一位才色双绝的歌姬。传言此女被男人抛弃,因爱生恨,建立了一个全是女人的宗门。她们不谋财害命,而是利用双修之法,使以媚术勾引男人。吸点精气,采阳补阴,不至于直接把人弄死。但多少人却因为她们妻离子散,间接家破人亡。后来念奴宗慢慢收男弟子,却始终阴盛阳衰。
月华对这个宗门接触不多,毕竟她不是男人,没机会见识念奴宗女人的媚术。不过以前她倒是碰见过念奴宗的一个男修,身上带着念奴宗特制的念奴香。此香初闻像清晨的玫瑰,闻久了能不知不觉勾起人的情/欲。念奴宗的人对此免疫,普通修士却很容易中招。
当时月华差点就和此人擦枪走火,她当时口干舌燥,特别想喝酒。迷迷糊糊喝了几口酒,反而清醒了过来。然后她把人剥了衣服绑在桌上审问,想要一剑削了采花贼的物件。她师兄和水一程赶来时,只见月华用剑对着桌上被绑起来、未着衣物的男人的下身,两人砰的把门关上了。
当夜,月华的脸丢光了,那个男人叫了一晚上。
再说这方丝巾,上面的香味与念奴香出奇的一致。
水行舟道:“仅凭一方丝巾难以断案。”
月华见水行舟面有难色,似是有意维护念奴宗人。
水行舟欲言又止,然后道:“宗门警戒森严,没想到还是被她们混了进来。但她们一向不主张杀人,是否为凶手未能定论。”
丝巾主人是否为凶手的确未可知,但既然念奴宗的人能混进来,其他不轨之人也能混进来。
月华建议道:“虽然不确定丝巾主人是否为凶手,但我们必须尽快把她揪出来。念奴宗的人不杀人,但其所谓的叛徒是杀人不眨眼的。”
念奴宗的弟子只要杀了人,便会立即逐出宗门,并清理门户。这就是为何念奴宗祸害了众多男人,但不至于受到正派人士的围剿。所谓的正派人士只在口头上对这群女人不屑,却不会为这种事伸张正义。有的修士本就与念奴宗的女人不清不楚,甚至有纳为妾的。
水行舟吩咐了水一程亲自排查,仔细核对赴会的修士。
月华忧心忡忡,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如果抓不到凶手,她家乘风就惨了。
月华见水行舟盯着丝巾发呆,疑惑道:“世叔,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
“何事?”
月华朱唇轻启,问道:“为何念奴宗的人似是有意针对东流门?而且世叔也……”
念奴宗的女修喜欢撩拨男人,尤其是修行之人,阳气比普通人旺盛纯净。但她们最多祸害散修以及一些小门小派的修士,不敢轻易去招惹大宗大派的弟子,徒惹一身骚。
然而,东流门却是一个例外。贵为宗门之首,门下弟子下山,时不时就会被念奴宗的人骚扰。若是有弟子被破了元阳或吸了元气,只能怪自己定力不够。情节严重者会被逐出宗门,而东流门绝不会为受害弟子讨伐念奴宗。
“咳!这个……”水行舟摸摸胡须,似是难以启齿,“那个嘛……”
这个?那个?哪个?月华一头雾水。水行舟吞吞吐吐,月华更加好奇其中缘由。
“其实就是她们先祖暗恋先师,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建立了念奴宗。”
“……”
似是说出了心里多年的八卦,水行舟感觉整个人十分顺畅。这是他年少时不小心撞见的秘密,顾及宗门颜面,从未向人吐露。今儿顺势说了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
水行舟的师尊水曜,乃东流门上上任门主。其人是东流门的一颗明珠,一生洁身自好,追求大道。月华没想到前辈竟会和念奴宗的人有瓜葛,虽然世叔说是对方单相思,但月华觉得里面是有故事的。
“原来……还有这种事。”
“你别往外说呀。这事我顾及先师颜面,没告诉过别人。”
月华嘴角微扯,世叔一脸八卦的样子,看来被这件事憋了许多年。
“先师飞升前嘱咐我和兄长,只要念奴宗人不犯人命,便不要与她们为敌。但她宗害了命的叛徒,我宗会全力捉拿问罪。”
还有这种嘱托?难怪每次捉拿念奴宗的叛徒,除了她们自己,就属东流门最积极。不知道的还以为东流门热心除魔奸邪,伸张正义呢。留下此言,月华觉得这位前辈恐怕不像表面心如止水,六根清净。
东流门与念奴宗的恩怨暂且不表,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还柳乘风清白。
想到细皮嫩肉的少年已经被关了起来,月华心累。
砰——
砰——
砰——
殿外突然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一时间惊住了月华。随之而来是沉闷的山钟声,声声仿佛撞在人心。
待反应过来,月华和水行舟已经掠出殿外。四面八方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亦惊动了正在接受盘查的各宗修士。
爆炸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只见滚滚尘烟弥漫在东流门群山。要不是山里设了禁制奇术,怕不是要发生山崩了。
这是何人胆敢在这个时候挑衅东流门?月华愁眉不解时,一个灰头土脸的东流门弟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