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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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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脱口的借口卡在了喉咙口——他的论文太多了,最近学术研讨会议也很多,过两个礼拜他甚至要去中国和法国出差,哪一个都不足以弥补他这一整年的空白。

“你不需要责怪自己,阿不思舅公,”坎蒂丝说,“我知道你很难面对我,他给我写过一封信。”

她狠狠地咽了口奶昔,像是把格林德沃的名字也咽了下去。

“我确实恨过你们一阵子,”坎蒂丝说,“你知道,我的魔力不强,但是记忆力挺好,如果我不是阅读障碍,我现在或许能去麻瓜界上个大学。”

邓布利多愣住了,这个话题的发展趋势比他原本想的还要沉重。

“那段时间我魂不守舍的,你也很难找,我想和你说些什么,你总是不在,好不容易遇到你,你又每次看到我就匆匆走了。我知道你看到我也很难受,我也不好去找你。那个时候泰伦总是安慰我来着,我们就好上了。”

“泰伦斯很担心你,他以为你在博金博克的店里工作。”邓布利多说,这显然不是坎蒂丝希望的回应,因为她明媚的笑容消失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坎蒂丝说,“他最近像被邪教组织洗了脑,一口一个里德尔,除了说里德尔,其他时候都心不在焉,看着就烦。”

邓布利多意识到话题没办法回到原有的轨迹上,只好就着现有的轨迹继续走下去,“你讨厌汤姆?”

“我很尊敬邓布利多教授,听到你的情况,我深表遗憾,我觉得你不应该责怪邓布利多教授,他也并不容易。我找了些药,希望能对你有用,”坎蒂丝板着脸模仿着里德尔,“这语气简直就是来劝降敌军将领的。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你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条蛇。泰伦就更极品了,‘里德尔教授推荐的这个工作很适合你,他还暗示我带你去试试’,博金博克,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去那里工作?”

邓布利多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所以你确实去过博金博克?”

“泰伦拖着我去的,”坎蒂丝的脸板得更厉害了,“出来后我就和他吵翻了。他竟然真的以为我找不到工作。”

“抱歉,”邓布利多猛地站起来,“坎蒂丝,你能自己回家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邓布利多回到博金博克的店里,店主依旧在吧台上喝杜松子酒,瓶子和账本乱七八糟地堆了一桌子。

“看中什么了?”

“您似乎很久没开门了。”

“我遇到了个大客户,已经很久没开张了。”

“大客户?”

“你到底买不买东西?”

邓布利多没回答,他在店里晃了一圈,饶有兴趣地盯着一个头盖骨看了半天,“您刚刚说您碰上了个大客户。”

“没错,特别难缠的那种,差点没把我老命气死。”

邓布利多凝视了一会儿金光闪闪的棺材,“您介意把它打开吗?”

“感兴趣?我估计这得花掉你十年的薪水,”博金博克走到棺材前,猛地把棺材盖打开,“瞧瞧这老家伙,精力无限,”他指了指在铁链中奋勇挣扎的木乃伊,“我猜他挺喜欢你的。”

“原形立现。”

“我以为你会多花点时间才能看出来。”棺材外的博金博克用魔杖指了指棺材内挣扎着的博金博克,补了个昏迷咒,“我觉得我变得挺像的。”

“没有人会顶着一头油腻腻的头发却散发出薄荷味,盖勒特。”

“只有你的狗鼻子才能闻到,邓布利多,”他给棺材里的博金博克补了个昏迷咒,“不用担心坎蒂丝,她在摩金夫人的店里上班,一周五天包三餐,我早晨出门给里德尔送信的时候还瞧见她在擦玻璃,我猜她这会儿已经下班了。如果你只是来找她,那你可以走了。”

“而且,也没有人会用那么昂贵的金杯倒杜松子酒。”邓布利多恍若未闻,拿起桌上的杯子,亮出杯底5000加隆的标签。

“擦擦亮,没人知道,”格林德沃变回了原样,他有些瘦了,脸色苍白,“真想知道哪些品位低下的人会来买东西。坎蒂丝怎么可能来这里实习。”

“你在这儿多久了?”

“两三个月,”格林德沃说道,“你应该知道,可怜的老博克中了夺魂咒,正准备借着招实习生的名义到学校里去刺杀你。”

“里德尔还是那么没创意,”邓布利多给自己倒了点酒。

“这么说,他这是第二次失败了?”

“大体上来说没错。上一回他确实派了个人来杀我,而我确实死了。”

格林德沃瞧着他,抿了抿嘴,“哦,老伙计,你真可悲。”

“彼此彼此,”邓布利多将酒杯里的东西一饮而尽,“我那时都一百多岁了,他至少耗费了几年来杀我,而你大概只花了他十几秒。”

“听起来我也不太想活了,”格林德沃打开贴满标签的酒柜,“这瓶好像贵点。”

“你应该知道他把自己分成了好多片。”

“知道。以防你疑神疑鬼,我可没建议他要把灵魂分片,这是他自己要分的。你真应该看看他在水晶球里的丑样子,”格林德沃拔掉瓶塞子,给邓布利多倒了杯酒,“日记本,冠冕,戒指。戒指可真够难找的,都在那边的棺材里塞着,你在霍格沃兹找到的那些全都是假的。”

“所以你选择站在我这边?”邓布利多转了转杯柄,“又一次的?”

“见鬼,我还以为我这次选了条能让你感动到泪流满面的路,”格林德沃笑了,他将胳膊支在桌子上,低下头去看杯子里的酒。

“我不能说我绝不意外,但我真的很感动,”邓布利多柔声说,“哪次都是。”

“哪次都选了赎罪的傻路,”格林德沃发出一声嗤笑,“所以,你这次依旧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最后站在了你那边?”

“不仅仅是这样,盖尔,”他轻声说,“不止是这样。”

“你知道我们都喝了吐真剂。所以如果我问你,你一定得说实话。”

“是。”

“这是哪个问题的答案?”

“哪个都是。”

“让里德尔见鬼去吧,”格林德沃伸长脖子,越过桌子笨拙地搂住了邓布利多的脑袋,酒瓶被推倒,撒了邓布利多一胡子,就好像几十年前那杯热可可。

邓布利多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仿佛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年过半百的老头,而是那对在波浪般的金黄麦田里悄悄尝试拥抱的年轻情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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