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考完高考，就算懂事如许应，那种年轻骨子里被压抑许久的冲动也蠢蠢欲动。他的眼睛在贺正冬和啤酒柜之间来回逡巡，里面的渴望都要溢出来。

贺正冬把对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禁被那种孩子

气逗笑，语气中都不自觉地染上些宠溺，“好好好，给你买。”

“我陪你喝，但是你不能喝太多。”

回到家，贺正冬一边看着许应急匆匆地把啤酒放进小冰柜，一边叮嘱着。

“知道啦，哥你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快来帮我洗菜！”

米饭是贺正冬出门前就定好时的，一推开厨房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饭香。许应一闻这味道就瞬间感觉饥肠辘辘，赶紧拉着贺正冬忙活起来。

等到坐在饭桌上，两人啤酒瓶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时，贺正冬才好似想起来了似的，不紧不慢地问：“怎么样？”

这句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许应却有默契地马上就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挺好的，和平时做题考试感觉差不多。还没来得及估分呢。”

“志愿打算报哪里？胡老师那天跟我说推荐你试试x大，只要正常发挥应该就很有希望。”

“可是x市离家太远，我不想和哥分开。”

贺正冬刚要反驳，许应就抢话道，“你看看你，饭都不怎么会做。我走了以后你肯定又跑出去乱吃，这怎么让人放心。而且等我上了大学就可以去打工赚钱，不会给你添负担的。”

“就算去了x市也可以经常回来的，不要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弃。”

看见许应低着头不说话，也知道自己语气强硬了一点，自知言错，惹自家小孩儿不高兴了，赶紧温和地补上一句，“不过我还是尊重你自己的决定。更何况我还巴不得你留下来呢，怎么舍得让你走。”

贺正冬很少这么直接地表达感情，说完老脸有点挂不住，掩饰性地给许应加了一筷子菜。这句话在许应听来可能没什么，但是他心里明白，话里面还含着他那点儿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和告白也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你迟早要离开的。”贺正冬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声音小得许应疑惑地“嗯？”了一声，像是说给自己听。

谁都不想陷入这么一场注定无果的暗恋。贺正冬也不是天生的圣人，也希望一腔爱恋能够得到回应。可是喜欢的人终究是要离开，自己能做的只是像个哥哥一样在旁边支持他，祝福他。

他想到未来的日子就有点难受，无意识地端起杯子开始喝酒。本来他的酒量还可以，啤酒喝一打也不在话下。但是今晚心中郁结，再加上他也是有意陪着许应疯闹，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撑着脑袋在饭桌前一晃一晃地犯懵。反倒是许应变成了清醒的那一个。

许应看着有点醉了的贺正冬，无奈地摇了摇头，绕到对面把他从桌边扶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沙发边，又给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还贴心地放了杯醒酒茶在茶几上。

贺正冬怎么说都比许应大了好多岁，身形也比许应高出不少。许应这一番折腾下来立刻出了一身汗，衣服黏嗒嗒地贴在身上。他不舒服地扯了扯衣领，看贺正冬醒过来还要一会儿，便决定先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