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纷乱（2/2）

徐如林尴尬地摸摸鼻子：“呃……风练说有几味配药一时半会寻不着，让你莫要心急，暂且等一阵。”

琴师自知失态，很快调整好情绪，得知此消息只是略显失望，并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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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林辞去后，刀客偏头思索一阵，问道：“公主，为何，喜舞？”

琴师正在收拾桌上散落的物品，冲刀客做了个手势，让他稍等片刻。

事毕，琴师嘴角微勾，回忆道：“她本是喜欢人，连带着舞蹈也喜欢了。”

刀客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琴师眸色略沉，给刀客讲起了一段往事。

康宁公主萧唤晴天生喜好新鲜事物，活泼爱闹，时常溜出皇宫玩耍，总惹得一干侍卫无可奈何。

一日公主偷跑出宫后，被路人勾起了对花楼的好奇心，一脚踏入了红杏楼。

当然这幅孩童模样很快引起了注意，公主没待多久便被人请了出去。

临走前公主回身望了一眼厅中舞台，正值花魁兰沁登台展舞。

惊鸿一瞥，便已铭刻在心。

舞姿翩翩如蝶，面容妖娆不似人。

往后公主每逢自己的生辰，不顾旁人惊诧的眼光，总会邀请兰沁前来献舞。

回眸一眼便是四年光阴。

然而公主渐渐地对年复一年的艳丽面容失去了兴趣，花魁佳人再难进宫献舞。

陈旧的往事已然结束，刀客心中尚存疑问：“你说，明年，公主生辰，会请……”

“明年生辰便是康宁年岁桃李的日子，依着心中怀念，她必定会邀请红杏楼前去献舞 ”琴师轻笑着解答，“楹秀身为新花魁，康宁必定也会好奇她的能力。”

刀客眼睛渐渐亮起：“生辰宴，戒备松，潜伏进宫，里应外合。”

琴师面带笑意地望着刀客，眼神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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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时分，北鞑攻势忽变凶猛，漠北军统帅，镇国将军徐守山一马当先，斩下敌军头领首级，却暗箭难防，最终身中数支毒箭，不治身亡。

漠北军虽凯旋而归，然统帅已逝，群狼无首，军心散乱。

皇帝为稳军心，从皇都抽调一名将领至漠北军处坐镇统帅一职，徐氏统帅之名开始消退。

琴师看着身前的少年着一身素衣白裳，面容瘦削，眼眶通红几欲奔走的模样，叹了口气。

徐如林死死地咬着下唇，眼中泪意几乎奔泄而出：“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月姨离世是第一步，爹难防暗箭而逝为第二步……”

少年未及弱冠，却已逢血亲逝世。

刀客不忍再看，起身拉过琴师离开院子，给那一夜之间成了孤儿的少年一个彻底发泄的空间。

出了院子，寒风呼啸得更为凛冽，打在人的皮肤上刺骨的疼。

琴师缩了缩脖子，刀客便伸手将琴师身上的狐裘系得紧了些，神色黯然：“何时，才能结束？”

“明年春夏之交之时，便是落幕之日。”琴师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入掌间，化融不见，似笑非笑，“率先有所动作的应是安平镇乃至周围的镇民。”

“为何？”

琴师声音低柔，隐藏着丝丝杀机：“安平镇水患多时，朝廷却毫无动作，以至镇内损失惨重，民生凋敝，寒冬季节更是艰难。如此境地之下，安平百姓必会进行反抗。”

刀客似懂非懂。

琴师见状，温柔一笑，如夜色中静静绽放的昙花：“民，实为国之本。停云楼原本实力不及百工门，可为何能成为势力之首？原因不过是停云楼掌握了万民崇拜的神灵之法。”

“虚无缥缈的卜算之法为百姓带来了满足与快感。”琴师轻轻摇头，似是自嘲，“不过如此罢了。”

严冬不过持续了几月，便迎来了蕴藏万物生机的春日。

暖风吹拂，生灵苏醒，苍葱绿意，姹紫嫣红。

盛春时分，安平镇民联合周边镇民掀起动乱，皇帝派兵对其进行血腥镇压，一时间引得举国上下群情激奋，众民唾弃。

从登基之时的万众推崇，到如今的百姓唾弃，无非不过一个“民”字。

春夏之交，公主迎来桃李年华，皇宫盛邀红杏楼花魁楹秀进宫献舞。

同时，北方防线捷报频传，大败北鞑，举国欢庆，皇帝为嘉奖漠北军，特召半数漠北军队进京受赏，并以十二道金令召回蛟龙军与螣蛇军，声称共享佳时。

生辰礼上，楹秀盛装登场，如出水芙蓉，清秀可人。

公主瞧见楹秀的容貌，惊叹一声。

层层叠叠的裙裾舒展开，如清莲初绽，又如花丛群蝶，翩舞曼妙。

楹秀却是缓缓陷入了回忆。

幼时拜入兰沁座下，被其曼妙身姿吸引，誓要达到与师父相同的高度。殊不知二人面容不似，风格不等，陷入迷局。不久前琴师一语惊醒梦中人，方才洗去艳丽妆容，露出原本清纯秀丽的容貌。

此舞为兰沁成名之舞，本为妖艳之色，而楹秀却是舞出了不同的光彩。

公主愈发惊奇，待一曲舞毕，竟是冲上前去，执起楹秀双手，询问其是否愿意留在皇宫。

宴席上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劝阻，公主却一意孤行，甚至以死相逼

皇帝连忙唤来皇城中留守的三方军队，以阻止公主的行为。

三军得皇帝命令，心中难掩荒谬之情，但皇命不可违，很快三军便集结在宴会厅处，劝阻已登上高处作寻死状的公主。

一众慌乱之时，数十道鬼魅身影潜入皇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