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唐跹咬牙呲了一声，嘴角扯痛：“操……”

回到家，客厅里静悄悄的，留了只灯。

这边动静不大，刚合上门，里卧就传来了一声轻唤：“小跹？”

操……

唐跹瞬间忘记疼痛，提着气一溜烟闪身关进卧室里，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小跹，怎么回来这么晚。”

唐跹趴在床上胸口一阵起伏，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语气困倦地回了句：“玩。”

门外静了两秒，“今天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

唐跹脸埋在被子里，像是要睡着了过去。

等了很久没有回应，门外声音也没再传来，安静了许久后，才传来了拖鞋走开的声音。

“老大！”

“你怎么了，是打架了还是被打了？！”

吴妍一脸惊世骇俗，被眼前这一身体无完肤的伤惊得合不拢嘴，就要替唐跹去报仇。

唐跹：“滚回来。”

吴妍很是气愤：“谁啊！是不是昨天晚上？！难怪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唐跹面无表情：“一群傻逼。”

吴妍安静下来：“......哦。”

两人蹲在花坛边抽烟，各自沉默着，许久。

吴妍无聊地弹了指烟灰，烟雾里目光深邃：“老大，去上网不？”

唐跹：“不去。我书包呢。”

“带了。”吴妍下巴昂了昂。

不远处，一个蓝色的书包正孤零零地挂在树枝上，一收破烂老太太正站下面卖力够。

唐跹：“……”

两秒后，传来吴妍哭爹喊娘的求饶声。

“我错了我错了老大！”

“老大我错了！”

！

拿到书包，两人重新蹲回花坛边。

“你书包打架那天就丢下了，还是我手快帮你一起捡了回来。”吴妍目光深邃道：“老大。这两天你出门上学，就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忘了带吗了？”

“……”唐跹认真思索了两秒：“没有。”

吴妍：“......”

吴妍干脆转过身，重新换个话题：“老大，你说这事是不是只要给个处分就完事儿了？学校是要怎么搞，现在还让我们停课一天就算完事儿了？昨天还一个劲儿逼问老子是不是打了李逸瑄…操，李逸瑄这逼，是不是这小b脸瞎告的状！”赵妍气得摔烟头，“谁他妈打他了操！打他侮辱老子！还不够一胳膊的，平时让抄作业不让！”

唐跹：“……”

“而且，”吴妍重新点了根烟，目光深邃地分析：“就算是说打的李逸瑄，也该是我打啊，毕竟是我在那里面，怎么连老大你也被叫过去了，那天校内校外总共打了两场架，在学校外面那场，也没见谁胳膊腿比那鹅子短没跑掉啊，那短鹅子还能去举报不成！再说了那鹅近视也举报不了谁。”

唐跹：“......”

“......”吴妍见分析了这么久，没人搭理他，终于装不下逼了，转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唐跹：“嗯？”

唐跹：“......”沉默了两秒，转头暴吼：“你他妈再给老子目光深邃个试试！ ！”

再次暴打......

“老大老大老大——”吴妍护住头，等场面再次镇定下来，才颇为委屈地问：“不是，你是怎么想的！”

唐跹目光直直地落在远处，直到烟灰烧尽。

“这种人怎么还不退学......”

“不让抄作业就打人。平时又不肯好好学……”

“那以后都不敢让他交作业了！”

“不是…我是听说勒索钱，他家不是欠债嘛那个，在外面欠了很多的钱。”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敲诈人钱吧。以前觉得他学不好归学不好，整天凶巴巴的也就算了，啊真是恶心……”

“好害怕……”

七嘴八舌。

刚开始还遮遮掩掩的，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没控制。

“啪！”

“谁他妈再吵个试试！”

唐跹原本趴在桌上，被周围叽叽喳喳毫不掩饰的音量吵得烦躁得不可开交，猛地一拍桌就站起来，桌面被拍得晃动。教室后排基本是空的，只坐了几个人，这会儿也都战战兢兢地不敢看向这边。

噪声一下子收住。

唐跹眼神阴冷地看着前排的一班子人。

一时间谁也没敢再躁，都背影僵直坐在原位上，连动静都不敢再发出。

“还不让人说了......”过了一会儿，安静的空气中，一个声音颤巍巍地响起，刚开始还有些害怕不敢大声，到最后所幸一鼓作气，音量彻底提高：“......敢做不敢当啊，整天一脸谁欠你似的，恶心死......”

这人说完空气中顿时一阵轻微的抽气声。再就彻底沉默。

满教室人，声音埋在人堆里，一时分辨不清是从哪个人身上来的，只能听得出是个女声。

“铛——”椅子被踢翻，这次连桌角都在嘎吱晃动。

“老子他妈恶心你了！ ！”

唐跹眼神更加狠戾地盯着那边：“就你他妈最干净！”

无人再敢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