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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子有点急：“不是随便说说，我真的饿，我……”

“咱们去吃面吧？”闫陌以一种非常“温和”的笑容看着签子，面不改色地打断了他的话。

签子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好，好啊。”反正去吃饭就行。

一路上签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临殷也在重复了一遍“抱歉”之后就低头不再说话了，就只有闫陌一直坚持不懈地说着乱七八糟的，一会儿说这儿的房子的特点如何如何，拍照片如何如何，一会儿问这边的历史啊，特色美食啊，逼得他们两个非得回答不可。

不过这方法倒是很有效，说话的时候，人家容易忘记自己刚刚处在怎样的尴尬之中。气氛和缓了许多。

他们要去的面馆闫陌是知道的，上辈子也去吃过，所以才能脱口而出。

其实这老城区好吃的餐馆屈指可数，这面馆属于非常符合临殷口味的哪一种，离这里也很近，所以八九不离十临殷原本就打算请他们吃面的。

“啊，这儿我来过。最爱招牌，你也尝尝？”签子拍了一下桌子建议道。

“嗯，尝尝。”闫陌回答的时候看了一眼临殷。拍照片时那股鲜活劲儿转瞬即逝，被签子那一句话打断了，脸上又换上了一副沉沉的郁色。

一想到这个他真想揍签子一顿。

唉，也怪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签子也是正常说话。

可是临殷她那么敏感他们做了那么长时间同学他不知道吗？就算不知道今天一上午应该看出来了吧？

……还是想揍这孙子一顿。

结果三个人都点了一样的面，上来第一碗的时候临殷还特意把服务员放在这一桌唯一一位女士面前的面推给了签子：“你先吃吧，我不饿。”

紧接着闫陌就非常“亲切”地拍了一下他肩膀，差点把他拍地上去：“你先吃吧，不是饿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签子竟从这语气中听出了咬牙切齿。

签子：“……”

他刚刚被美食的诱惑冲淡了的尴尬和懵逼卷土重来。

这顿饭还真是临殷付的钱，虽然没多少，但是签子的认知还是收到了冲击，等临殷走了他一路追问不停：“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不付钱啊？你不是追她吗？我理解错了？退一万步也是作为东道主的我请客啊，怎么就她付钱了。”

闫陌有点无语：“……她借我的相机，又觉得耽误了咱们出来玩的时间，所以想请咱们吃个饭。”

“不是，”签子更懵逼了，“她是女生啊，哪有女生付钱的道理啊？”

“你这是大男子主义。”闫陌道。临殷最讨厌大男子主义。

“What”签子实在难以想像还有这种理解,“大男子主义？？这叫绅士好么。”

“她觉得是就是。”闫陌微笑道。

“行吧，无法反驳。”这是真陷进去了，签子咂咂嘴。

走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道：“今天应该找个跟拍小哥跟着咱们拍，剪一个短片，名字就叫作《尴尬的一天》。真太尴尬了啊，我就没见过这么容易冷场的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闫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她原本就性格比较敏感，很容易觉得对不起别人或者给别人添了麻烦，而且……可能她最近状态不好吧，你别计较。”

其实殷儿是有抑郁症，这时候应该已经非常严重了，但这件事不该是现在的自己说出去，愿意不愿意说，或者到时候跟谁说，怎么说，都应该是她自己决定的。

“我计较什么呀，”签子看着闫陌好像挺严肃的，“你这是真爱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那么熟了？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有个惊天大秘密呢，越想越像，你最近忽然会了好些东西，说的话做的事儿也不一样了，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似的，而且临殷，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啊？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您老人家每天学习呢呗，我隐藏的比较深，这不是高考以后才敢行动嘛。”闫陌笑着胡说八道。

签子显然不信：“那你说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很久以前。大概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闫陌刚胡说八道完，就见签子摆出了一个捧着心口痛心疾首的动作道：“我的儿啊，是为父之过，竟把你教导成一个如此肉麻之人，啧啧啧啧啧，你看看这一地的鸡皮疙瘩。”说着还原地蹦跶了一下，“这都没地方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