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食摊（2/2）

姜离忧凑近他，低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秦影不乐意了：“我哪天不好说话了？”

“你应该拿出你以往的脾性，拿着刀冲上去把这猪头揍个半死才对。”

“那是野蛮人的行径。”秦影矜持道：“我从不做这样粗鲁的事。”

哦。

姜离忧面无表情。

是你闯酆都不粗鲁，还是你火烧红莲宫不粗鲁？

还没等姜离忧在内心腹诽完，就见秦影端起他面前的碗，仰头一饮而尽。

姜离忧瞠目结舌。

“我吃完了。”秦影喝完后，给野猪头展示干碗底，果然干干净净，连一滴汤都不剩。

老板露出满意的表情，似乎看他也和颜悦色了许多。秦影道：“现在可以说了吧，那人影往哪儿去了？”

老板却还是摇头：“不行。”它指着姜离忧道：“你虽然喝了，但他可是连半点都没动呢。”

姜离忧真想给老板烧个香拜个佛：求求你就忽视我吧！

可是不行。野猪头牢牢盯着他，似乎一定看着要他喝完才满意。

秦影也转过脸来注视着他，上扬的眼尾似乎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眉毛微挑，俊美逼人。

“离哥哥，请吧？”

野猪头也拍桌叫嚣道：“没错，如果不是两个人都喝完我煮的汤，我是不会透露半点消息的。”

算了，喝就喝吧。姜离忧扶住碗沿，自暴自弃地想。

他另一个人格喜食人心，想来在自己意识沉睡期间，早就吃过不少这样的东西了。

虽然魔尊很挑食，一般染疾之人心脏，抽旱烟之人的心脏，不是干净的不吃，不是新鲜挖出来的不吃，而且有焱犬劝着，频率极低，但无论如何——自己人心都吃过了，还怕这些？

秦影掌心合拢，指背托着脸颊，歪头看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动作。

姜离忧深呼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抬起碗，正要一口闷干，秦影忽然‘啧’了一声，劈手夺过汤碗。

“咕咚。”

姜离忧看着他喉结滚动，两三息后，咚一下把碗拍在桌上。

“现在行了吧？”秦影耐心尽失，冲老板不耐烦道：“那人影往哪里去了，还不快说。”

姜离忧愣住般看着他，秦影拿拇指揩了揩嘴角——他喝第一碗时没有这个动作。

“当然。”老板倒还算守信，收起碗道：“我的确看见你说的那个人影了，他抱着一个小孩儿往东边跑了，像阵风似的，嗖的一下就掠过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