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2）

花牧挽着师方年，师云升和方德之跟在后面，从v检查室出来，经过普通b超室，看到排队的病人和孕妇坐满了所有候诊长椅，还有很多站着的。

无意间，花牧在排队的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武静一。

武静一独自靠墙站着，脸色苍白，气色比上次在公交站台看到时又差了一些，头发也失去了光泽，而且也没有披下来，又扎回了马尾，不过穿着还是很时尚。

察觉到花牧的异样，师方年瞬着花牧的视线望去，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武静一，一个脸上写满倔强的清秀女孩子，年龄和花牧差不多大。

“你们认识？”师方年用视线问。

花牧点点头，“武静一，我跟你说过的。”

师方年又看了武静一眼。

腿站麻了，武静一换了一条腿做重心，视线不经意地移动了一下，与花牧的视线撞在一起，不由站直了身体。

见人群太拥挤，怕师方年被碰到，本来走在后面的师云升和方德之，紧走两步，走到花牧和师方年的前面，对堵在走廊上的病人道：“请让一下，谢谢”，开出道路，花牧扶着师方年向前走。

师方年这时倒不怎么担心自己，而是怕小朋友被人接触身体，夏天衣服穿这么薄，想想就不能忍，于是用手臂搂着小朋友腰，护住小朋友。

武静一看着这一幕，握成拳头的双手，指甲在掌心挖出了血，她不认识师方年，但她知道方德之，也认识师云升。

上次方德之去北城师范，学校给予了远高于普通讲座的礼宾待遇，而花牧也抢着为方德之送茶水，她很奇怪一个律师为什么受到这样的重视，后来在网上查了一下才知道，方德之的前夫是北河省排名第一的高官，而北城是北河省省会即师云升履职之地。

能让方德之和师云升为之开道的人，不用说肯定是两人的女儿——也是在网上查到的：夫妇二人育有一女。

而花牧和师云升的女儿这样亲密，甚至陪着来做产检，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关系。

呵，这个贱人攀上高枝了。

说不定就是因为送茶水那次在方德之那里刷出了存在感，才攀上去的。

走过拥挤的人群，花牧回头看了一眼，在武静一眼里看到了可怕的恨意，花牧不由怔了一下。

师方年握紧花牧手，别看了。

花牧回过神，歉意地看了

师方年一眼，跟上了师方年的步子。

走到一楼大厅，一个小朋友忽然跑到花牧面前，张开小手，要花牧抱抱。

师方年以为谁家的小孩子认错人了，见小萝莉长的极是漂亮，雪白的小小玉人儿似，不由得心生好感，花牧不抱，她都想抱了。

花牧看到白稷，知道大嫂肯定就在附近，抬目看了看，果然大嫂龙书贤抱着小侄子白程同两个保姆正朝这边走过来。

“抱抱。”白稷小手轻轻捏着花牧裙子一角央求。

花牧抱起白稷，在小萝莉漂亮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小萝莉开心地笑了起来，小手依恋地环着花牧的脖子。

师方年看着不对，这根本就不是认错人好么。

这时龙书贤和两个保姆已经走到近前，浅浅一笑，微雨淡墨，同花牧道：“远远看到就跑过来了，这孩子”，虽说是责备的语气，依然给人温柔的感觉。

花牧给师方年介绍，“这位是龙教授，还记得吗？就是上次叫我去面试的那位”，又对龙书贤道，“这位是我的雇主师方年。”

师方年想起上次花牧曾去一位女教授家面试幼师，两个小孩一个四岁一个两岁，点点头，“喔”了一声，与龙书贤互相打量着。

龙书贤看罢师方年，却并不理会，转而对一旁的师云升和方德之笑了笑，表示久仰和敬意。

虽说并不认识，面对这笑容，师云升和方德之也不由回之以笑。

这时，龙书贤才同师方年道：“两个孩子都很喜欢花牧，本来花牧说好要去我家做，后来听说师小姐怀孕了改变了决定，孩子们一直念叨着，尤其是大的这个，闹了好几天不肯吃饭。”

花牧听到这里，不由将白稷抱紧了些，觉得很对不起小侄女。

接着龙书贤话锋一转，看着师方年的眼睛道：“知道的，师小姐和花牧是雇佣关系，不知道的，一眼看过来，还以为两人是一对呢。”

师方年：“……”

师云升面色严肃地咳嗽了一声。

龙书贤只当未见，以龙家的国际格局，对于国内的地方大员其实并不放在眼里，所谓的恭敬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而已。

方德之则将脸转到一边，不参加表态。

龙书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示意保姆抱回白稷，说了声“打扰了”，带着孩子朝儿科那边走去。

白稷到了保姆怀里一直哭闹，已经走了很远了，还朝花牧伸着小手，很懂事地没有喊“姑姑”，只是哭着。

花牧目送着，心间疼惜和愧疚一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