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打架（2/2）

青衣人微微瞠目，侧颈一避，险险避开。下时一股沁寒之力迎面挥来，冷厉霸道，不容恣意。

宁朝辞寒目一凝，电光火石之间扬掌与他对上，雄浑纯厚的内力与他手中冷厉阴寒之力一撞，风雪刹时肆虐，寒风急啸。

被二人内力冲开的流风拂雪呼啸着刮到众人脸上，武卫之众无不掩面。

便见宁朝辞本就寒白的面色眼见得更白，嘴角溢出血来。

江还看到他口中溢出的血，眸中应是颤动了一下，然下时仍旧一掌拂上宁朝辞胸口，铺天盖地的寒煞之气将风雪都惊停了。

宁朝辞不顾内伤震动脏腑之痛，再度扬掌与他相接，至阳内力渡掌而去，毫不留情地打入江还掌心。

两人各退数步，喉中都是一甜，口中慢慢涌出血来。

武卫众人见江还注力挥掌竟能震伤宁朝辞，无不寒面骇然。

白衣的人任自己嘴边殷血滴落，掌中再度凝力，幽沉寒肆地看着宁朝辞：“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走。”

宁朝辞惨笑了一声，双唇慢慢抿起，眸光更冷。

风雪刹那凝滞，又疾舞如狂。

白影飘忽一纵，电掣一般翻掌挥来。

众人皆来不及看清，宁辞月满目是忧，不由呼道：“爹爹！”

江还心头猛地一窒，拍向宁朝辞肩骨的一掌改为错颈而过，挥向了青衣人背后的风雪。

宁朝辞凝力迎来的一掌当胸而落，不轻不重地打在江还胸口，白衣的人当即吐了一口血出来。

宁辞月哑声哭道：“爹爹……爹……”

宁朝辞目中一闪而过的寒震之色。

面前的人被他掌力所伤，脚下不稳地后退了数步，下时未待他反应过来，那道染血的白影又倾身而近，行来即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

宁朝辞反应极快地扬了掌。

然身上的人没有再挥掌逼来，他只是抱着他。

宁朝辞扬起的那一掌抬在他后背之上。

江还俨然不动，胸口急剧起伏，颤动不已。他没有再以武相逼，只是用尽全身之力抱紧了他。

没有说话，没有动，只有急促不稳的呼吸一而再地喷在宁朝辞颈侧。伴着嘴角仍在涌出的血。

宁朝辞目中昏噩地凝在不远处，抬起的那一掌慢慢握成了拳。

“你是我的……”不知过了多久，宁朝辞听见他低浅的语声如此这般地平述道。

江还抱在他身上的双手一直在颤瑟，已然渐渐脱力。

那双紧环在宁朝辞后背上的手，身不由己地一点点松落。

自青衣人身上滑落了下去。

他语声越来越低，后来轻不可闻：“你不准走……”

宁朝辞平视着前方，感受着他冰冷颤瑟的身体慢慢跪下、倒落在自己面前。

飞雪落到地上之人眼睫上，竟未融化，慢慢堆积成了云翳，遮住了他眼中本就越来越暗沉的雪月寒光。

“你是我的……”他慢慢抱紧自己，因被掌力所伤加剧反噬的寒毒在体内肆流乱窜，周身越来越冷，五脏六腑渐渐麻痹。

江还拼力抬头看向他的方向，身体自发地蜷成了一团，在风雪冰寒中打着颤，语声越来越不稳：“不准走……你不准走……”

眼中不知是因痛苦还是伤疼慢慢激出了水光，只是未及落下，便于眼角凝成了细碎的薄冰。

他于薄冰中看见眼中模糊的青影转身而离。

“你不准走！”他躺在寒天彻地的风雪中，于山道之上蜷紧自己，对着他的背影嘶哑喊道：“你是我的……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宁朝辞……”

薄冰终是被热泪浸透，他眼中一片模糊，嘴角又有血倾涌流出，朵朵红梅绽于雪中、白衣上。

那道青影似乎静驻了一瞬，没有回头，下时再度向远处行去。

“宁朝辞……”他又唤了一声，眼帘无力地阖起，声息越来越低，语声轻不可闻：“你是我的……你不要走。”他阖目，热泪再度滚落，语声嘶哑至破碎。

目中所见一片昏暗，他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意识无力地挣扎。

未久，再无声响。

天地间陡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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