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途上（2/2）

七个少年站在花海里摆出了一个笑脸，弯弯的眼睛，上翘的嘴角，叶爸爸逆光拍照。阳光给少年镶上了金边，于是七个人拼出了发着光的笑脸。

一路飞扬。

中午时分，叶爸爸寻了一个庇荫地方停车，大家在几株老树底下围坐着吃午餐，午餐是叶青妈妈早上做的菠萝烤肉三明治。

树底下叶青找到了几颗榛子，就挖了一个坑借助小编筐做了一个简易陷阱，妄想捉到偷吃榛子的小松鼠。

叶爸爸在旁边看着，说起了他年少时的捕鸟战绩。

休息过后继续前进，弯弯绕绕开了一段山路，四处环山，两侧笼翠。草木茂盛向道路偏倚，车窗不得已关闭。

如同在玻璃盒里看世界，奇妙油然而生。入眼是层次分明的绿，远木苍翠，近草青丽，层层叠叠、浩浩汤汤，向高伸展，向远蔓延。

沿着一条银白色缎带，徜徉在绿意里，闭着眼睛听见蝉鸣鸟叫、小动物窸窣作响，睁开眼睛看见艳阳高照、万里长空。忘记了时间，时间穷尽在无边草木里。

山色褪开，前方逐渐开阔。

一条笔直的大道伸展开来，前行几公里就到绮江，这个季节的绮江犹如婉约的女子，曼妙悠长。

江畔风大些，车窗全开，少年们呼吸着江边空气，感受清爽湿润的江风。甘露不过绮江水，绮江水质清澈，浅处可见底，这样一条绮州母亲河，世世代代哺育守候一圈山水人。

***

到达绮州境内，离绮山也就不远了。傍晚，叶爸爸挑了一块高地停车驻扎。几个人坐车都有些累，下车活动手脚后就开始搭帐篷。

叶爸爸知道孩子们都惦记着露营，直接带了四个双人帐篷以及简易烤架。叶青和汪辉有经验，带领大家开始搭帐篷。叶爸爸打扫场地准备烧烤。

临近有个水潭瀑布，都布置好后，孩子们就去玩水了。叶爸爸独自烧烤食材，还在炭火里煨了几枚红薯。

水潭浅处过膝，深处不知。叶青丢了石头听声响也没判断出几分，秉持有危险不靠近原则，大家伙儿都在浅处玩耍。

十月天，天气正好，水温偏凉，少年们火气旺就着潭水也刚刚好。几个人都站在水里搓手洗脸，誓必要沾染些山水灵气。

潭水处的小瀑布秀气非常，也就是上有涓涓细流，下遇断石陡坡，才造就的小小落差。

“这瀑布也忒小气。”向景站在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说。

“大气你还能站这儿？”汪辉接话，“大气的水雾糊你一脸。”

“嘿嘿，我就喜欢那种大自然磅礴的力量。”向景说着向前抻着脸努力感受水雾。

叶青在水下站着，听见这话就扬起了一瓢水花泼向向景，“接着，你要的水雾。”

向景反射性地闭上眼睛，最后因为隔得远，只有几颗水珠顺利着陆向景鼻头。他睁开眼睛，用手指抹点鼻尖水粒，一脸恨恨地说：“这绝不是大自然的力量。”

汪辉顺手捞来一颗水花，然后伸指到向景脸前弹开，人工创造水雾，“满意了吧，和大瀑布同一个效果。”

向景翻了一个白眼，心说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他跳下石块，重新走回小潭，切身感受大自然去了。

严晗、徐纸墨、郭一鸣三个北方小子，早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趴在水中石块上泡潭水。也就乔非优雅一点，坐着泡脚。

叶爸爸烧烤正欢，香味四散开来，叶青他们闻到了顿觉饥肠辘辘，冲洗几下就都上岸找爸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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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来自《春风十里》，一首温柔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