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2）

“哦，对不起，刚才我太专注了，以为……”说着，他接过沈诺的两碗牛肉面，加过香菇的。

沈诺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被苏橦那块白板吸引了。他情不自禁走上前，把两手插入裤兜，专注地研究着苏橦所注示的关键时间点。

“这是什么意思？”沈诺以食指敲敲“修梦师提示”这五个字。

苏橦深吸口气，右手抵着下颚，一边回忆叶玲梦境一边缓缓说道：“我在进入叶玲第二层梦境时收到修梦师信息。他说了句很奇怪的话‘主人说，希望你好好享用这道前菜，等菜都上齐，他就会与你见面。’最后，他说出了我的名字，他认识我。”

沈诺听后一本正经模仿起苏橦自我介绍时的样子。

“‘你好，我是苏橦’，这句话令人印象深刻，记住你太容易了。不过比起这个信息，我觉得这里更重要。”

说着，沈诺在叶玲被发现的那个时间点上以红笔标注。

“根据你现有资料来看，她在此后的人格有发生变化，这就说明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内接触过‘修梦者’，概率99%。”

“可是她死了，在审讯的时候，她也没说过相关的信息。”

“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记不得了呢？”

沈诺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令苏橦醍醐灌顶。苏橦似乎想到什么，拿起白板笔，可是笔尖触到白板刹那，他又不知道该些写什么，思路仿佛在一瞬间被掐断了，笔尖停顿再停顿，只留下莫名其妙的几个点。

“看来只有唯一的一条线索了，有必要去查下。”

说罢，苏橦与沈诺交换了下眼神，心照不宣。

晚上睡觉前，苏橦像平常一样调整好闹钟，快要入睡时，他想起好几天没和家里人联系，十分牵挂。

他按下全息影像通讯器，“嘀”的一声过后，屋里显现出一个正在打蛋花儿的中年妇女，和蔼地笑着说：“你爸在批论文，你回来怎么这么晚呀，饭吃过没？对了……考试考得怎么样？”

苏橦对她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妈妈无奈苦笑，随后转过身唤了声：“老苏，你儿子叫你呢。”镜头拉近，正好映出苏爸爸的严肃脸。苏爸爸推下眼镜，哼了声，似乎还在生气。

苏橦抿起嘴，微微垂下眼眸，按掉了全息影像通讯器。

“老板，晚上好。你是在给家人打电话吗？”

忽然，通讯器里传来SIN的声音，机械音，冷冰冰的，不带感情。

苏橦“嗯”了声，有气无力的。他想找SIN聊聊天，但是又无从说起。它只是个机器人，怎么懂得人类？

苏橦无声叹息：“SIN，不早了，我睡了。”

说着，他回到床上，把闹铃摆在固定的位置上，保证第二天睁眼就能看到上面的时间。

SIN：“老板，送你一首歌。”

话落，通讯器里就响起那首loneliness。悲伤的曲调、寂寞的歌词，瞬间把苏橦的孤独放大了。不过苏橦早已习惯，他闭上眼跟着曲子轻哼，哼着哼着便睡觉了。

一夜无梦。

闹钟还没响，苏橦就醒了，他精神抖擞地下床，到卫生前时不由提高警惕，悄悄扒拉出条门缝往内张望，看看沈诺是不是在里面。还好，他不在。

苏橦放心地打开灯，挤点薄荷清凉牙膏，然后把牙刷塞进嘴里。

“哎呀！！尿急，不好意思，借个厕所用一下！”

沈诺“意外”地出现了，他一头冲进卫生间，脱下蓝丝绒的睡裤，毫无羞涩心地露出大鸟。

苏橦缓慢地刷着牙，对着镜子目不转睛，心里却在滴：真应该“呸”一口吐在他的大鸟上。

“我今天有蒸包子，叉烧、香菇菜包，还有豆浆。”

沈诺又很主动地认错了，他好像已经摸透苏橦吃货本质，不间断地诱惑着。

苏橦听到丰盛的早餐菜单时就很没志气地妥协。他拿纸巾擦去唇间的泡沫，侧过脸说：“我要吃叉烧包。”

“好。”

沈诺朝他一笑，比阳光还灿料，接着他穿起裤子转身要走，这时，苏橦突然转身将他摁在瓷砖墙上。

壁咚！

沈诺猝不及防，微懵。

苏橦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桃花眼，低声道：“不过我要再警告你一次，不准在早上出现在这个卫生间里，你自己的房里有。”

沈诺贼心不死地挣扎道：“这个是公共区域。”

“不，今天开始就归我。你再来，我就切了你的鸡儿。”说罢，苏橦朝沈诺下腹击了一拳，力道不重，就像是学生时期男生间打打闹闹的玩笑。

沈诺配合着捂住肚子闷哼一声，等人走后，他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早饭时，他们两人的话题依然围绕着工作，不过苏橦一要提起“卡片”、“黑市”等字眼。沈诺便会以眼神打断，意思是这里有监视系统。

苏橦不知道他为何不信任阿尔法公司，严格意义上来说，里面都是自己人。

沈诺喝完豆浆拿纸巾抹完嘴，然后不客气地扔到苏橦手边，趾高气昂道：“我做饭，你洗碗，分工明确。”

苏橦听着不爽，想要反驳，却瞥见纸巾里有字迹，是个坐标以及时间点。

今晚要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