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2）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先是揉了揉我的发，然后迷糊的说着怎么睡着了，我只是笑，还说他还流口水了呢，他故意夸张的说不会吧，然后把蹲下来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我:“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这一年我们曾对着漫天的烟花展露笑颜，也在黑夜的山顶看过星空，还会去湖边垂钓，钓起来一条又一条鲜活的鳜鱼。可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鲜明的感觉自己的心动过，我在他背上，听着他沉着有力的脚步声，我们一起走向黑暗，走向曙光，走向人间大梦，走向，已经定好的的命途。脑海中依稀浮现前些日子听过的一首歌谣，那时候街头巷子少女清脆的嗓音在唱着这只曲，歌声飘向四方，歌词依稀是——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你在唱什么？”楚灵问我。

我想了想，对他说：“阿灵，我爱你。”

一如先前与别人说过的那样动听，缱绻，不过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有这一回，是真的。

“我也爱你。”

他回答，脚步越发轻盈。

我的生日宴过了，因为我的身份特殊，没有大操大办，只我们两个，他还给我煮了一碗好咸的寿面，可我还是吃光了，而且觉得那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一天我正和他一起喝茶，突然宫里来了人，他听完那人传的话后脸色大变，如当年我们看烟火那晚一样立刻苍白了脸然后跌跌撞撞的入了宫，他走前让我等他。

三天了，他还没有回来。

我看着窗外黑黢黢的夜色，眼神晦暗，良久，却说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这天许是要下雨了。”

仲夏的雨说来就来，一刹那，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落下，仿佛倒下一袋琳琅的玉.珠子。

风起的有些大，吹倒了一个盛着鲜花的琉璃瓶。侍女就要将帘子放下，这时远处一个蓝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是楚灵回来了。

他全身沐浴在雨里，有些看不真切，飘飘渺渺，仿佛马上就会消失，可是他远远地瞧见了我，大声的喊：“桐桐。”

世界仿佛被鲜艳的颜色晕染开来。

我嘴上说了句，谁担心他了，可是心里却突然松了口气。

马上派人煮了姜茶给他，只有我们两个呆在房间里，他被我裹在被子里，还是看着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我看着他瞥了嘴：“你干嘛要故作坚强，难过就哭，开心就笑，有什么关系？”

他哽这嗓子说没有，可下一秒就抱住了我的腰，我坐在他的床边，他把头放在我的腿上，嘴对着我的肚子，我听见他哭了，刚开始呜咽着，后来越来越大声，混合着屋外的雨水一起流在我的心里。

我一直陪着他，他哭了很久，然后终于将头抬起来对我说：“桐桐，我没有哥哥了。”

我看着他：“没关系，你还有我。”然后我伸出舌头舔了他眼角的泪珠，他的眼睛已经红了起来，显出些绮丽的美丽，我轻柔的亲吻着他，然后是鼻尖，然后是嘴唇，然后是喉咙，然后是锁骨，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

他一把推开我，我看着他：“讨厌我这样？”

他听了猛地摇头，我笑笑，“那喜欢吗？”

他用力点头。我更加开心了。

屋里一亮，闪电的光照在他沉浸在欲望中的脸上，一滴汗水自他额头掉在我胸口，然后就被他温柔的舔了，随着轰隆一声音雷鸣，我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他进入了我，无比怜惜的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某种易碎的宝物，如果是宴斐现在早就忍不住用力干起来了吧，想起他在我走时的那一瞬间绝望的呐喊，我有些愧疚，可又想起他一箭杀了玉竹，那点愧疚就烟消云散了。看着身上的楚灵，我心中有无限爱意，于是压住他转为主动骑在他身上，高潮来的很快，余韵持续了很久，我躺着，连手指头都不想动，旁边的人开始玩起我的头发，过了一会，又撑起上半身看我，我微微眯着眼睛，推他：“干什么？”

黑夜里，他眼睛亮晶晶的，干净的显出我的倒影：“再来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