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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章.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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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终究是要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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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里,齐憾一个人回了波月楼,茹太妃站在院里。

已经快点到十一月了,寒风冷的刺骨,卷动她单薄的的身影。她像是等了齐憾很久,转过身,茹太妃目光纷杂。

“阿娘。”齐憾有些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她目光疲倦,走到茹太妃的身边,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你来了?”

衣袖却忽得如水一样从齐憾的指尖抽走了,茹太妃扬起了手,带起一阵冷风。

清脆的一声响,齐憾的脸被打歪过去。

“不知廉耻。”茹太妃的声音冷冰冰的,拉着齐憾的一颗心跟着坠入冰窖里头。

“你是不是疯了你。”茹太妃气恼至极,又咬着牙同她道。

月弯很浅,那月光只有小小的一丝,照不到心底里覆盖着的那层厚重的黑。

齐憾只觉的整个人被铺天盖地得蒙住了,连气都喘不上来。

她还恼怒得说了些别的什么,齐憾都没有听清楚。

她浸入了默片一样的世界里头,身边的一切褪去颜色,失去声音,动作重复卡顿,也许自己是真的疯了吧。

活的像条狗,江临的这个形容真是贴切啊。她从前开始就一直熬着齐逍,熬着这个皇宫,已经很累很累了。

到现在终于撑不下去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送茹太妃出去的,她慢慢地走入后头浴池:“都不用跟着。”

想要进来伺候的宫女,面面相觑,只好都站在外头。

光正殿里头,江临帮着齐络批折子,眼皮子却一直在跳个不停。

明日赐婚的圣旨就下去了,他想同齐憾说一声,却又因白日那一句野种着恼,不愿去见她。

齐络看他心不在焉得便也问了问。

江临却只是摇摇头,反而同齐络提到了营州方向的雪情,若是那头太平,派去的人到现在应该已经返回,可是如今还没有消息,看来果然是有问题了,他们也得早做准备了。

齐络心中有了数,便也点点头,到时候一拿下金从克,樊太后身上再多一条罪状,等到合适的时机自然能一块发作了,静王已经对她全然不能忍耐了,到时候再无人能助她,一举拿下,她便再翻不了身了。

至于成王勾结的北戎,目前边界线还在冲突摩擦当中,江临便想着让邹樾让他的主将先稳住,等这头解决了,自然能腾手慢慢收拾了。

齐络同他说了一回朝事,又批了几本奏折,伸伸胳膊腿,感觉肩膀有些酸,便同江临闲聊道:“你今天怎么也不往四姐那里去?”

“是吵架了?”齐络甩干了一本奏折上的墨迹,随手丢到改完的框里,“你们怕是上辈子的冤家吧,你赶紧把她领回去,你俩可别在我这宫里闹腾了,长姐又那样闲言,那些绯闻都快飞上天了。”

江临转头看他:“什么闲言?”

“你这事上怎么那么笨。”齐络又拿了本奏折,“你不知道这一堆一堆的流言是齐桑搞出来的吗?”

齐憾近日的压力多半也来于此,江临本来没有察觉,到现在齐络说起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事已经传得十分不像样了。

“你不去看看她吗?”齐络道,“姑娘家脸皮薄,怕也是受不了。”

江临便有些烦躁得站起来,又想到齐憾白日喝的那碗药,也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损伤,想了想又同齐络要了个太医。

两人急匆匆得去了波月楼。

齐憾站在池子一侧,推倒了一个花瓶,外头的宫女们都吓了一跳,想要进来却又不敢,只好在外头问:“殿下?”

“没事。”齐憾的声音听上去极其冷静,“不小心摔碎的,不要紧,一会儿再打扫吧。”

宫女们只好答应,却又心中奇怪,可眼下首辅大人没在,也个拿主意的人,她们一向不过是听从主子们的话,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青芽原本在里头很是不安,虽然已经叫了人去找首辅大人,可到这会了也不见人过来,她有些忧心忡忡。

正这时院门口传来问安的声音,听到这动静,青芽赶紧往外走去,想是首辅大人过来了。

在他踏进门的时候,齐憾听着外头的动静,捡起了一枚碎片,她特意挑了最锋利的一个在灯下看了看,她卷起自己的袖子,在腕子上比了比。

浴池里头很热,齐憾的额头在不断得出汗。

不对,不是这里,她的手忽得往上了,一直到达肘心。

几乎是江临进门的一瞬间,她扬手往下。

血液飞溅一米,满眼的红。

江临脸色瞬间惨白下来,一向沉稳的手开始不听得哆嗦,他冲了过去抱住齐憾,声音都带上了一丝的慌乱。

“让太医进来,快点!”他一把扯下衣角的布,使劲得摁在齐憾的胳膊,不让血涌出来,可那血流汹涌,霎时间就染红了布面。

止不住了……

太医匆匆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大跳。

“快点,她需要止血。”江临咬着牙,声音发抖。

那太医连忙上前,还好他这次带了药箱,这个流量的出血,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行。”这太医也是太医院里最有经验的一位了,可这种场景之下还是颤抖起来,“出血量,出血量太大了。”

“供血,她需要供血。”那太医叫起来,“快,快些。”

“谁的血,不论哪种血都可以吗?”江临颤着手把袖子撸起来,“我的可以吗。”

“不行,不行,需要兄弟姐妹或是生父母,就是那样也有几率……”他看着齐憾的面色一点点变化,嘴唇也变得苍白了,忽然一拍大腿,“哎,来不及了,现在让她们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就大人你的吧。”那太医道,“血有十来种,你们又没有亲缘关系,只能赌一赌了,大人,大人你……”

“她还有多少时间。”

“半,半刻都没有。”太医开始在药箱里拼命摸东西,“这也是西洋的新法子,我,没有办法保证的。”

“治吧。”只有不到半刻的时间,江临白了脸,又拍拍齐憾的脸,咬牙,“别睡。”

终于掏出了工具,太医低下头。

殷红的血自他的手臂留出来,往齐憾的方向游走。

几个宫女帮着死死摁住了齐憾手臂的出血口,可血流还是有些从边沿渗出。

“阿憾。”江临叫她,“别睡啊。”

齐憾的眼皮很沉,她努力往上挑了挑,看到江临眉间落下几点汗,她张了张嘴,声音很轻很轻:“我死了,把我撒在哪里都可以。”

江临的耳朵一直凑到她的嘴边才听清。

他的嗓音很哑,话语是从喉咙里头死命挤出来的:“你忘了,你嫁给我了,是要进我家祖坟的。”

民间有个说法是生同衾死同穴,这样的夫妻下辈子还要在一起的。

江临咬着牙:“你要是下辈子不想被我找到,就死在我后头。”

齐憾疲倦得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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