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先生的耳钉（2/2）
A先生和父亲之间有什么关联？</p>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p>
“我也是近两日才发现的，或许是她失踪前特意留在书橱里的。”</p>
“能让我带回去看看吗？”</p>
“可以。太晚了，我送你。”</p>
“谢谢，不用了。”</p>
许曼合上房门，心事重重地离开顾家深的家，一抬眼发现舅舅正站在502室前，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盯着那扇旧木门。</p>
“舅舅，你怎么来了？”</p>
“我在等你啊，这小子顶多叫辆出租把你送回去，那多不安全啊！”王可清仿佛从梦中醒来，迅速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p>
“出来这么长时间，你不怕舅妈查岗啊？”</p>
“我送外甥女儿会会男朋友，天经地义，光明正大，有什么好查的！”</p>
王可清扯着嗓门说话，许曼的脸瞬间红了，既不能堵上舅舅的嘴，又不能旋风般带走他，只能祈求复兴街老公房的隔音效果能够达到五星级宾馆的档次，让整个楼层，让顾家深一个字都别听见……</p>
“嘘。”许曼悄声问道，“舅舅，我听颖颖说，两年前有一天夜里，她在老房子里见过我，你知不知道这件事？”</p>
“哦……”王可清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然后耸了耸肩，“怎么可能？老房子的钥匙一直在我手里，锁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难不成你拜了仙师，学了穿墙而过的法术啊？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几分疑惑，既然来了，不如一起进去看看，毕竟这里满载着我们老王家的回忆啊！”</p>
说罢，王可清便从衣袋里掏出钥匙，钻进锈迹斑驳的锁孔里，三下五除二，门便开了。</p>
他熟练地摸到客厅的电灯开关，啪地一声，光明乍现。</p>
房间里的摆设布置一如从前，深藏于心的往事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它们，舅甥两人都没说话，不约而同地走进了这座狭小的回忆之城。</p>
方方正正的饭桌，几张掉漆的木椅，一张旧沙发对面的隔子上摆着个小彩电。再往里走，就是两间卧室，其中一间摆着张双人床，另一间小一点的房间是一个上下铺的架子床。</p>
舅舅很早就离开外公外婆自谋生路，而她爸妈一直和二老住在一起，直到他们与世长辞。那些年，舅舅偶尔也会回家，晚上就会睡在架子床的上铺，睡在下铺的人不再是他的姐姐，而是和他一起嘻嘻哈哈的外甥女许曼。</p>
这样的日子极其短暂，不到两三天，舅舅常常因为和外公外婆拌嘴，一气之下又拍门而去。谁会想到如今奸诈圆滑，心思深沉的商人曾经是个穿着牛仔外套，留着□□分头发型的叛逆青年呢？</p>
“你看，这是我小时候和你妈妈比个子时划的线。”</p>
舅舅忽然停住脚步，指着架子床旁边的墙壁上两排横线，起先是齐头并进，不相伯仲，慢慢地一方略胜一筹，直到最后彻底赶超，让另一方永无翻身之日。</p>
事到如今，舅舅还是忍不住顿足捶胸：</p>
“要是我的个子能超过你妈妈，就轮不到你舅妈做我老婆了！”</p>
许曼忍俊不禁，扬起眉，正想调侃一下舅舅，忽然有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它被静静地搁置于下铺的床头柜上，卧室的灯光不够明亮，只能隐隐看出莹蓝的颜色。</p>
许曼拿起它，禁不住嘶地一声，指尖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了一下，急忙往客厅的灯光下凑去：哦，原来是一只饰有蓝色蝶翼的耳钉。</p>
这和顾家深所描述的，A先生戴着的耳饰简直一模一样。</p>
如此看来，A先生真的曾经住在他们家老房子里。</p>
明明老房子的门窗完好，没有任何被撬痕迹，钥匙也一直在舅舅和助理手里，她究竟是如何登堂入室的？！</p>
除了墙上挂着出国交流时的照片以及书桌上的一张全家福，乔臻的书房里除了书还是书。</p>
顾家深躺在弗洛伊德榻上，乔臻坐在他的对面，温和地看着他：</p>
“家深，自从你做了我的学生之后，已经很久没找我做心理督导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p>
顾家深缄默了片刻，答道：</p>
“没有，还没找到她。”</p>
“你……是放弃了。还是有了新的方向？”</p>
“从没有放弃。为什么您会这么问？”</p>
“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不算长，你知不知道，不知从何时起，你的眼神里那股绝望和不甘的倔劲儿已经消失不见了。”</p>
“是吗？”</p>
“对你来说，找到这个人真的很重要？”</p>
“很重要。”</p>
“你爱她？”</p>
“爱？这个字的含义很深，很难诠释，我只知道，在遇到她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和谁共度一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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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p>
王可清：你房子有吗？车子有吗？票子有吗？</p>
顾家深：都没有。</p>
王可清：那你有什么？</p>
顾家深：我有许曼和她……肚子里的孩子。</p>
王可清：……苍天啊，大地啊，作者啊，这么老套的台词我怎么背得下去？！</p>
糯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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