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他又一次对我撒娇，媚眼如丝地把长至脚踝的裙摆卷到小腹，里面空无一物，就这样光着屁股和大腿跨坐到我腰上，像是聊斋志异里靠吸食男人精血维持美貌的狐妖。青天白日，还他妈不知廉耻地蹭我鸡｀巴。

“别发`骚。”我隔着裙子揉｀捏他单薄的胸。那一晚他说他钱包丢了，求我这个好心人收留他，好老公好哥哥叫个不停，他真是嘴甜又漂亮，这么可爱的小美人，我怎么忍心让他流落街头呢。他轻易地挣掉裙子，像条婀娜多姿的蛇一样游到我肩头，露出妖异的花纹和滑腻的躯体。冬天还没来，他身上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两条白藕似的胳膊缠绕在我脖颈，像两朵食人花的藤蔓，摇头摆尾地吐着蛇芯子勾`引我。也不在意我的冷淡，继续搔首弄姿地展示自己的魅力。

我把嘴唇埋在他汗津津的眼皮和包容万物的锁骨里，吮`吸他酒窝里的小红色痣，高｀潮时恨不得像藏尸一样把他藏在教师公寓里。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是假的，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清纯又性｀感、诡秘又纯粹的尤物找上我呢？他身上几种矛盾的特质相织相交，少年被风吹起的白衬衫里面是挖了洞的情趣内衣，肥大的老式校服裤里面是下流的丁字裤。彩虹糖把他的舌头和嘴巴染成了恶俗的绿色，我笑他像个蛤蟆精。他唱巴啦啦小魔仙到一半又失声痛哭，说《圣经》低俗又色｀情，莫名其妙到惹人怜爱，像个神经质的小疯子。心事重重，影影绰绰，白而微青，挥舞着袅袅的裙摆，婷婷的锁骨和脚踝，不在乎美丽和丑陋的疯癫，但又诡异的相辅相成。人间有此姝色，几乎是存在我心里的不可得，是因为我不可得的执念他才诞生于世的吗？

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就是溺死在风月宝鉴里也死得其所了。我们在沙发上赤身裸｀体地交颈相靡，像两条铁板烧上抵死缠绵的蚯蚓。我掐着他缺乏生机的脖子和腕骨，亲吻他鬼画符似的背和饱满鲜活的唇。他纤弱的腰和胸都不盈一握，皮肤像初雪一样冷，蝉翼一样薄，指尖摸上去就会碰到青色的血管，留下肮脏的指纹和淤痕。我仿佛吃了数不清的灵丹妙药，驰骋在他身上长盛不衰。

“你背上的疤怎么回事？”

“……我爸打的。”

该死！我为什么开始对他有了好奇心和探索欲，这两样东西都是爱上一个人和失去的开始——不过管它的呢。我们像两条晒干的咸鱼，一动不动躺在地毯上。他沉陷在欲｀望里的声音低迷又煽情，餍足后的表情慵懒又温柔，甚至还散发着日落时雍容的母性的光辉，有种未老先衰的仁慈。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天性如此，对我总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我在他眼里是个企图用冷漠和傲娇吸引大人注意的熊孩子。

“我下面给你吃好吗？”他突然说。

“好啊，我也饿了。”故意说这种骚话调戏我，我才不上当。

夕阳的余晖落到他身上，给苍白的皮肤镀了一层霞光。家里有十几管不同味道的牙膏和润滑剂，他说这样每次接吻和做`爱都是不同的感觉。我抚摸着他锦绣似的下颌，吻得他软倒在我怀里，又坏心眼地对着他的耳朵吹气，说：“小东西，煮面去吧。”

他猝不及防地笑了，调｀情般给了我一巴掌，不轻不重。“你这人怎么这么混蛋啊？刚才还抱着人家叫宝贝，现在就成了你们家保姆。”

他有各式各样我不认识的化妆品，涂到脸上就一层薄薄的粉底和唇彩。右耳旁别了根向日葵的小发卡，鬓角处有道三厘米左右的淡褐色疤痕，不是很明显。

“你说这个啊……翻墙不小心被铁丝网刮的。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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