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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迷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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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从远处传来了隐隐的狼嚎声,在这荒漠中特别碜得人发怵,乔怀璧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端正,身上却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朱宜铭站起身,摸了摸怀中那把扶桑短剑,叹息道:

“看来我们得在天黑前找一个栖身之处,不然也是凶多吉少。”

赤光已是累得快口吐白沫,不能再骑了,二人只得又挣扎着起来,牵着赤光继续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看着黑了下来。两人一马皆是又累又渴,满身沙土,形容狼狈。乔怀璧的发冠也不知何时遗失了,满头乌丝披了一肩,朱宜铭见此便不禁开始自责起来:

“……都怨我,要不是我把你们都拉出城来,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乔怀璧摇头道:“殿下哪能这么想?若不是出得城来,怎么能知塔塔尔人已到了城外?现在李队长定是回了宁夏城,和史将军正商议作战计划呢!若是这次打了大胜仗,殿下可得记头功!”

朱宜铭的神情这才略放松了一点,停下来侧耳听了听,问道:

“若是宁夏城打了起来,这里可能听得到?”

乔怀璧也歪头听了一下道:

“谁知咱们往哪个方向跑了,哪能……啊!这是……”

细细的流水声,似乎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两人皆是喜不自胜。赤光有灵性,霎时蹄子都轻快了起来。

好在今夜虽乌云遮蔽,却是月半前后,天光还不算暗。他们借着微明的光快步前行,终于寻到了一条小溪和几株枝干虬劲的老胡杨。

朱宜铭痛痛快快地在溪水里洗了个脸,抹了抹水珠道:

“人说吉人自有天相,指的就是咱们这样的吧?”

一抬头,便瞧见乔怀璧不知在哪找到了一根头绳,正坐在水边以手指梳拢着头发。朦胧的天光之下,他这个样儿倒比平日戴着内官冠帽的样子,稚气了好几岁似的。

朱宜铭觉得自己的心不合时宜地狂跳了起来,连脸上都开始发烫。正在他庆幸还好天黑了的时候,忽听乔怀璧道:

“殿下看什么呢?要不坐过来,我替你也梳一梳头。”

朱宜铭愣了一下,又听他道:

“怎么了?今日不好意思起来了?往常我替你梳得还少么?”

朱宜铭咳了一声,只好过去在他跟前坐下。他一边理着朱宜铭的头发一边道:

“殿下是不是受伤了?我那会子看到殿下胳膊上、腿上都有血印子。”

“……啊”

不说还不觉得,他一说,那被紧张搞得迟钝的痛觉瞬间回笼,痛得朱宜铭立马发觉身上有不少伤口。

乔怀璧替他绾着头发,说道:“早起我就心神不宁,出发前便找杨姑娘要了个行军包,等会子看看里面有没有金创药。”

不一会儿,袅袅的篝火升了起来,乔怀璧一边查看着朱宜铭胳膊上的伤口,一边道:

“这杨姑娘虽然出身行武之家,倒是心细如发,不仅准备了金创药,连火折子都备上了。我看这姑娘倒是真不错,殿下怎么就瞧不中人家呢?”

朱宜铭一听正要发怒,忽觉有个柔软湿润的东西舔上了他的伤口,原来是乔怀璧在替他吸伤处的脓血!

一腔怒火仿佛被扎破的气泡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河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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