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蒜苗鸡蛋面(2/2)
“这村里原来是没有哑巴的。”
“噢,怎么说?”
“这个哑巴,还是二十年前从别处跑到这儿来的。幸好有一个这村的光棍要了她,要不就冻死在这村北地的麦桔垛里啦,还有一个孩子。”
“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儿?”
“不不不,不是。她带来的那个孩子没多少天就没了。”杨思成忙说。
李傍晚一旁听了,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杨思成为什么要说谎话。
左右听了,心里一坠问:“没了,是什么意思。”
“没了,就是那个,那个,那个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左右放下筷子,慢慢地说。
“咳!母女俩吃不饱穿不暖,连冻带饿病了一场,就那个了。”
“那,这个闺女?”
“哦,和那个光棍生的。”
傍晚妈此时在家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嘴里嘟囔了说:“这里面也一定有事,我就不信哑妈做的面汤比我强。还有那厨屋,她那个能接待如此高贵而神圣的国家要员吗。”
“咦!你个多事娘们你就歇歇吧,你都快比联合国领导管得多啦。”
“我咋管得多啦?我这是用思维用逻辑想事嘞,这是每个人必备神器,对吧侄女?”
“是嘞,俺姨说嘞对着哩,这确实让人奇怪。”马寡妇看着会跑了的张家根想着心事说。
左右扶起锅沿下哭泣的哑妈说:“你还认识我?”
哑妈哆嗦着身体说:“左撇志,左撇志……”
“是的,我就是左撇志,还真的是你。”说着让哑妈坐下说:“你还好吧?”说着眼睛里竟有了泪水。
“咱们的恋儿呢?”见哑妈不说话左右又问。
“砰!轰!”哑妈向左右比划那晚的车祸。
左右虽跟哑妈生活过两年,但现在又过去那么久了,哑妈的哑语他已不怎么懂了。理解成了:恋儿被车撞死了,火化了。便问:“那恋儿的骨灰呢,埋哪儿啦?”
哑妈摇一摇头说:“不知道。”
“咋会不知道?恋儿死了连把骨灰都没弄到?”
哑妈点点头,捂住脑袋哭起来。
左右见问不出什么,又怕杨思成出来听到,便从厨屋走到院子里看树上那一都撸一都撸下坠的槐花。
“这槐花真是好看,满树都白了。”杨思成看左右打出厨屋走出来,就看着槐树上的槐花发呆,便走出堂屋在他身后说。
左右听了一愣说: “是啊,不但好看还很香,还是咱老百姓的救命恩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