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熟了就要互撩（2/2）
我能不能继续打听下去，例如巴特尔先生这么做的原因……
不要不要，你该说点别的。
好吧……我问一个蠢问题，巴特尔是你祖父的名字，抑或是你父亲的本名？
萨瓦什的意思是巴特尔是姓氏抑或本名，科尔沁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懂得他想问什么，或者是因早从父亲口中得知他曾去过蒙古，总之这个基本问题算作可以回答之列：爸爸本名叫巴特尔，咱们俄国姓氏是西雷姆皮洛夫。科尔沁用母语的发音重复一次。
小西雷姆皮洛夫，你有那台Benz的钥匙吗？萨瓦什用英语问他。
没有。人类学家在主人的儿子面前怅然若失。
你的父亲不够爱你，不给你看黄片又不给你Benz。
他比任何人能想象到的都要更爱我，只是我没有汽车驾照车。
科尔沁转身时发现萨瓦什就站在背后，两人的距离近得教人措手不及，铁丝网外的萨瓦什却没有退后的打算，坦率地把说出感想：我很少看到跟我差不多身高的人。
这个我也是。到荷兰去会有更多190cm的人，在德国倒是还好。
在土耳其我这个子是巨人。
你应该要高兴。科尔沁双手放在外套口袋，往旁边走开，女人普遍喜欢高个子，而你刚好又高又英俊。
错了，科尔沁。萨瓦什的手指抓紧铁丝网，视线随科尔沁而动，没有移开的意思，女人喜欢的是能给予她们安全感的男人，不少矮个子的男人首先便有一颗自卑的心，这才是他们不受青睐的真正原因。
真懂啊，你这个王牌。科尔沁倒后走，像你这种Alpha male，不会被怀疑私生活不检点？
萨瓦什看出青年对他有了兴趣，作为后辈，也作为陌生人，对客人的私生活产生求知欲：我活在一个魔幻的世界——只要我少说话多做事，较喜欢跟男人混在一块儿，女人便会将我当成是纯情可口的酒心巧克力蛋糕。大多数人不承认自己以貌取人，然而她们毕竟也属于人类这个好色的物种。
男人是怎么看你的？科尔沁在原地停步，有同性给过你评价吗？
有，可是情况不太好说……
科尔沁迟疑着是不是要改变话题，萨瓦什最后还是回答了：先说明一下，土耳其与欧洲相比，不是一个尊重同性恋者权利的地方。我跟我离家出走的远亲堂弟做过爱，当然不是被插入那方。他有美国血统，然后我想想他怎么评价我……好像是很聪明很性感什么什么的非常套路的形容词。
一个美国人离家出走到土耳其！他会说土耳其语？科尔沁不敢相信，这听起来像伦敦人到伏尔加格勒，真是大胆。
他跟我说，早就想见识土耳其男人。什么意思你自己参透。
科尔沁仔细想了想：说不定他只是想见你。同性性行为感觉如何？
萨瓦什没有料到青年会问这种尴尬的问题——我们俩都是男人，说你听你不会羞吗？
算……过得去？萨瓦什为青年初生牛犊之勇报以一个摇头，他不是我的菜。
竟然还会挑啊。青年逐渐走回原位，萨瓦什面前的位置，双性恋？
我猜我是。见到同性裸体后会勃起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做得到。
哇！科尔沁双眼放光，好像萨瓦什拿出来的是F1方程式的入场券，萨瓦什，你这人充满了亮点！啊，刚才的故事，我给你十分。三十分。
这分数加得突如其来，萨瓦什的脑袋停顿了一秒：我说啥故事来着？
你和你的美国堂弟。
那不成故事，只是简短的几句话。
科尔沁的表情像极被客人无理取闹的店主：同性恋不是土耳其的禁忌？
算是。至少不混圈子便感觉不到同性恋的存在，不太公开。
这就够了。萨瓦什和青年对望，他的语气回到平日说中文的模式，包覆人软弱部份的慰问轻柔，你的内心秘密其实不止值十分，给别人的事打分数本来便很不应该……我发誓绝对没有拿你取乐。
所以我拿一百分之后，你仍旧会继续听我诉说心中事？
当然。科尔沁拉下围巾，五指握成拳头，轻轻触碰萨瓦什放在铁在线的掌心，你爱说多少说多久都可以。
科尔沁，我们似乎挺合得来。
黄片的口味我不知道，但我们可以一起玩PS4！你会踢足球？会滑雪？
都会。
那我去伊斯坦布尔时，你会做我导游？
当然，请假陪玩。
好可靠！
两人忽然无语，谁都不想找话题打破沉默，就这样隔着一层铁丝网对望。
萨瓦什感慨近距离凝视青年的瞳彩时，会诞生一种与自己对望的微妙——他们眼珠子的颜色非常接近，同样带有沙漠似的金色，呼吸像一道道刮人的沙尘热风，唤起手指触觉的注意，冰冷的、微润的，使人对它远去的方向心生无限向往。
科尔沁不知道坚持这个无声开始的游戏有何好处，仅仅感觉到视线被黏住、压住、全身的血液加速流动抵抗对方的咒缚，神奇的是，这个过程并未带来不快，相反地，他喜欢这名客人的眼睛，开始猜想其他女性是否同样为它们心醉。
这电影般的浪漫情境被黑熊贝贝蓄意中止：他从水池咬起水管，起劲地甩头摇曳，水花溅到科尔沁脚边，背部。
贝贝，别吃塑料管！
科尔沁马上回过神来，往水龙头方向跑，用俄语给贝贝下命令，途中受到好几次贝贝的水花攻击，铁丝网外的萨瓦什也被弄到几许水点，不过不妨碍驻足观看扭紧水喉的青年跟他养的黑熊展开塑料水管争夺战的心情。
科尔沁。
嗯？
为我们美丽的眼睛干杯。
原本不打算转头的科尔沁，阳光一样的笑脸伴随一句最使萨瓦什欢喜的回应：别想找借口喝酒，人类学家——今天限定只准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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