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生病（2/2）

唐明睿说很快就回来，但事实上直到下午四点才匆匆赶来。唐玘挂完了水坐在椅子上看陈玉在手机上给他放的动画片，精神要比上午好许多。一见唐明睿来，便立马跑过去拦腰抱住了对方，把头埋进对方的衣服里，撒娇似的喊了声：“爸爸。”

陈玉的车还停在唐明睿公寓的楼下。这意味着他还得搭后者的车回去。从社区医院出来后，当爹的牵着儿子的手走在前面，陈玉看着父子俩的背影，莫名地又想抽支烟。

他和唐明睿在车里没有说一句话。倒是唐明睿在和唐玘玩一问一答的游戏。

“中午吃了吗？”

“吃了。陈叔叔买的粥。”

“有没有哭？”

“没有。”

“有没有乖乖听陈叔叔的话。”

“小玘很听话的呀。”

……

到了公寓楼下，唐明睿让陈玉上去坐坐，陈玉想也没想就回绝了。唐明睿便侧过头让唐玘先上楼，说有事要和陈叔叔说。禽兽的程度让陈玉目瞪口呆，看着唐玘那可怜样儿，陈玉说：“我跟你上去。你儿子病还没好，你怎么放心他一个人上楼。”其实他自己也留了个小心思，想着父子俩一出电梯门，他就抓紧按关门键下去。

然而唐明睿也不傻，电梯在九楼停稳，他按着开门键死死守在电梯里，一副陈玉不出电梯他也不出的架势。

陈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进了那间乱糟糟的公寓。唐玘听他爸的话，一进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看动画片去了，陈玉杵在客厅中央，没有半点落座的意思，先前唐玘在，他还能勉强装出和蔼可亲的样子，到这会儿他又板着脸，冷冷道：“感谢的话就免了。你只要记得，明天再带小玘去社区医院挂水。单子在护士那儿，直接报名字就行。”

“我知道。”

“还有，我知道几个靠谱的保姆。如果你需要，我把她们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小玘需要一个健康卫生的成长环境。”

“我知道。”

“……”

“陈玉。”

陈玉掀起眼皮看了唐明睿一眼，后者的脸上却挂着少有的歉疚神色，“除了公事和小玘，你就没有别的话和我说了吗？”

陈玉耸耸肩，意思是没有。

“但是我有。”一听这四个字，陈玉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那句“我还有事，先走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唐明睿就抢在他前面道，“我听说了，那几年你过的很不好……”

“谁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

“我问你谁多嘴了？”陈玉想，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聊聊公事聊聊孩子差不多就行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揭他伤疤戳他痛点有什么意思？

“……”唐明睿定定地看着陈玉，最后无奈地挤出几个字，“是卫添告诉我的。”

如果这时候陈玉的指尖夹着根香烟，指不定这香烟就因手抖落地了。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情绪没有平稳下来，又跟着深吸了一口气。之前一直盘在他心中的疑问终于有了个清晰的答案，他有些反常地开心，看着唐明睿那张歉疚又担心的脸，甚至笑出了声来。

“陈玉，你别这样。”

唐明睿向他迈近了一步，他没躲。

“让我来猜猜，你不会无缘无故想起S市有孟则平这么号人物，对不对？是卫添告诉你我在跟着他做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天的饭桌上没有你后爸的身影，反倒是点名带上了我这个小人物。唐明睿，你还是这样。过了十年，你还是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