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姆（五）（2/2）

“这也算个办法。”玛尔维妮总算放了心，她还以为奥蒂莉亚对威廉心灰意冷，准备消极应对这次危机呢。给威廉写信这法子虽不算十分积极，但也能说的过去。

于是奥蒂莉亚便提笔给威廉写了封信，玛尔维妮扒在她的肩头，看着她在信里痛心疾首，咬牙切齿地控诉阿尼姆阴谋背叛自己的政策，意图挑拨皇帝反对自己的宰相。接下来奥蒂莉亚把信放到一边，又开始写起了奏折：

“……阿尼姆的阴谋活动完全改变了欧洲力量的对比，并且促使一个军人政府在巴黎上了台，这个政府与耶稣会会士以及梵蒂冈的德国的敌人合作。在这种新形势下，我遗憾地认为，陛下把外交领导权托付给另一个人似乎更为合适……”

看到这一段，玛尔维妮连忙从后面按住了奥蒂莉亚的笔：“说来说去，你怎么还是要辞职？”

“这个奏折我暂时不打算交给陛下，”奥蒂莉亚也有些犹豫，她虽然想拿辞职来威胁威廉，但她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个明智的举措。而且这奏折里的内容也过于黑暗了一点，“不到万不得已，我先不呈送它。我觉得如果陛下看到我说的，除了柏林以外，其他国家的首相府内都存在耶稣会的阴谋分子，他会被吓坏的。”

“那未免把欧洲局势描绘得太一团漆黑了。”玛尔维妮松了口气，这才由着奥蒂莉亚把那封信送去给威廉，“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等着。陛下如果还有点理智在，就不该再去见阿尼姆了，而且还该把他打发到我面前来。”奥蒂莉亚并不相信威廉会当真舍弃自己，倒向阿尼姆，但她明白阿尼姆比自己多出了一项优势——他是个男人，取代自己更加名正言顺，她因此感到坐卧不宁。

相比奥蒂莉亚的不安，阿尼姆此刻在巴贝尔斯堡却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他和威廉谈了许多自己的外交理念，非常欢喜地发现威廉也对恢复法国君主制的建议感兴趣。自己已经得到皇后的宠爱，如果再得到皇帝的信任，取代奥蒂莉亚这样一个女人简直易如反掌。因此阿尼姆还在威廉面前演出了一出以退为进：

“陛下，我固然知晓自己私自返回柏林，不曾面见宰相就来觐见您，是犯下了多么大的程序上的错误。但我自认为自己是出自一番忠诚，对您，对帝国的无限忠诚。如果宰相要以此为借口处罚于我，我是不能接受这份侮辱的。因此我恳请您容许我辞去自己的职务，这样既能解决这个程序上的问题，也能表达出我对宰相外交政策的不满。”

“阿尼姆伯爵，您何至于此呢？”如阿尼姆所料，皇帝自然是一力挽留自己的，即使听到自己对宰相的不满。而更让阿尼姆喜出望外的是，威廉竟又说了一段话。“至于侯爵，她没有任何过错，只是心存怨气罢了。我只能说，对于一个如此完美的人来说，这个缺点叫人非常可惜。”

这些话让阿尼姆一时间兴奋得脊背发凉，好像有人把炭火放在他那颗野心勃勃的心脏下面烘烤，整个胸腔里都是暖融融热烘烘的，一呼一吸间都带出灼热的权欲。思绪千回百转见，他认为自己看明白了威廉的意思，这番话不正是威廉对奥蒂莉亚不满的预兆吗？有皇帝的这一席话作后备，自己的地位可说是稳定了，手里可算是有了筹码了，下面自己就可以大无畏地走进虎穴，和奥蒂莉亚把话说清楚了。

奥蒂莉亚并没有想到阿尼姆会这么快来拜访她，她一时间竟以为是不是威廉和阿尼姆当真达成了替换自己的协议，阿尼姆才敢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轻松自在的态度。好在她虽然心头不安，面上却滴水不漏，依旧摆出惯常的上司发脾气时那种放肆不羁，悠然自在的腔调：

“阿尼姆伯爵，我真想知道您为何如此对待我？这几个月来，您的所作所为打破了我的安宁，对我的身体健康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害。”

“那请容许我在此对您深表歉意。”阿尼姆微微欠身，话语里却没有丝毫的抱歉。

“歉意？您联合皇后，对宰相的职位虎视眈眈，我可不觉得您会对我有什么歉意。等着瞧吧，等您的目标实现之后您就会知道，这根本是得不偿失！”奥蒂莉亚一记直球打在阿尼姆脸上，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个对宰相之位垂涎已久，想将自己取而代之的人，宰相之位根本是毫无价值的。

阿尼姆被这样直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来之前计划着可以趾高气扬地将辞职书摔到奥蒂莉亚面前的，但现在他马上转变了态度，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这么说，您是对我失去信任了？”

“我的确对您失去了信任。”奥蒂莉亚毫无波澜的冰蓝色眼睛死死盯着阿尼姆，后者不由得心头发寒，忙就此起身，向她伸出了手：

“那我和您告别吧，您不会连手都不愿和我握吧？”

奥蒂莉亚冷冷地收回自己的视线，高傲地仰起头：“在我家里，我不得不和您握手。但是在其他任何地方，我都麻烦您以后不要再同我握手了。”

看着阿尼姆离去的背影，奥蒂莉亚阴沉沉地下定决心，下个星期无论如何也得去巴贝尔斯堡见威廉一面。她得让他知道，在阿尼姆和自己之间，威廉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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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姆你想多了，妞妞和威一毕竟是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不会让你插足的说~~

说起来妞妞后来抱怨过，其实帝国警钟报就是施莱尼茨的手下弄出来的，总觉得威一要是知道了，估计就不订阅了，每个星期去奥古斯塔那里直接拿一份走，还不用订阅费~~

布莱希罗德和阿尼姆不和是因为阿尼姆也有自己的经济班子，当时法国赔钱的时候，他叫自己的银行家来巴黎，想顶掉布莱希罗德，同行是冤家，布莱希罗德当然气得要死，所以在搞掉阿尼姆的时候没少出力。

其实这个时候德国股灾……我是没法再把经济问题掺和进来了，已经看着非常头大了，再来个经济问题……妞妞你就自挂东南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