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切期盼（2/2）

镜中便又传来一句话。农泉听后，面上露出欣喜地神色，忙回道：“是，农泉代云泓多谢少君主殿下。”

翌日清晨。碧湖林海中。

云泓照例从打坐修炼的状态中抽身，在旭日东升时迎着朝阳练剑，初升的阳光洒射在被灵活挥洒的银剑上，反射出的剑影凌光炫目朝气，一如它的主人。

云泓在林中飞转挪移的身影渐停了住，静立到一棵竹树顶端。微一侧耳，听到了进入竹海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渐向竹林内传来，云泓声音来处看去，不一会儿，便见农泉穿着竹节水墨纹的白底道袍闲适缓步而来。

云泓立即从竹端跃下，大步上前，对农泉躬身揖礼：“长老。”而后抬身问道：“长老今日怎这般早？”

农泉精神焕发，“今日忽而想用些吃食，打算去烁朗那儿。正想到你清早也要去，我便来与你一道。”

“是。”云泓应了，看农泉面带喜色，心知应还有旁的事，看了看天色，道：“长老，我们这便去吧。”

农泉点了点头，二人御空而去。

琉璃屋前。

云泓于农泉右侧，略错后了一个身位，走入大开的院门。

云泓为不让农泉等，出发的时辰便比往日早了一些，是以这会儿院子中并不见烁朗身影。

“烁朗师兄。”云泓入门后便扬声喊了一声。

“师弟，今日怎地这般早？”烁朗的声音自屋内传来，下一刻，他已衣冠整齐地出现在正屋门口。

“长老？您怎么来了？”刚出来的烁朗诧异道。

农泉笑道：“这不是许久未食人间烟火，忽然想念了么。”

烁朗不疑有他，立刻精神起来，撩起袖子道：“您来的巧，这两日我这什么都有，长老想吃什么尽管说来。”

农泉也未客气，笑着点了翡翠彩蔬卷、糖醋脆皮茄、干焖鲜菇笋这几式菜品。

烁朗爽快点头：“好说，我这便动手。”随即便往库房走去。

云泓紧跟着进去，打算帮着忙活。不料烁朗却道：“师弟，你代我陪长老坐会儿，暂不需你来帮忙。”

云泓应了，回到院子里，与农泉一同坐到了院侧石桌旁的矮石凳上。

不多时，烁朗端着食材从库房出来。

手指微抬，院中的大锅炉中数口小锅飞来供他使用；锅中被注入火灵，小锅飞回大锅炉，各种食材飞起，依次各入各锅；合上盖子后，烁朗轻抬一手控火，同时用意念控制着锅内食材。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悠然流畅。

农泉胳膊随意搭在桌上，看着烁朗专心控火，对云泓道：“烁朗已是圆境八重，如今可一心多用游刃有余。依我看，离飞升不远矣。”

农泉这一句感慨，却让云泓想起一事来。他在长老身畔十载，不知是无意的忽略，还是刻意的隐瞒，他到现在都不知长老的修为境界。先前偶然提到过，可一向对他知无不言的长老却闭口不谈。

事出反常必有妖...云泓总觉不大放心，试探道：“长老，不知您会何时飞升？”

农泉动作滞了下，“我啊，资质不好，说不得还要落到你后面了。”

“长老！”云泓大惊失色：“您怎会...”

在他看来，长老心智豁达通透，各种功法纯熟，哪儿也找不出“资质不好”的样子。自己一介后辈，比长老晚生近三百年，长老却说会落在自己之后。这实在...

“先前不告诉你，是因你尚未成年，怕你对此事思虑过多。”农泉不在意的摇头笑道：“晚些也无甚影响，在寿数结束以前得道飞升即可。我年岁小时曾因为一件事损了些根基，好在灵躯坚韧，我才能继续追寻仙道。对我来说，还有飞升的机会，已是万幸了。”

那若是在寿数结束以前未达到目的呢？云泓仍是心惊，却没有问出口。

“泓儿，扬名仙界是指望不上我了...只能看你们的。”农泉看着云泓有些紧绷的脸色，道：“特别是泓儿你，修得是战力，天命神将之资，连仙界也很看重你。都道天兵易得，神将难求。你若成长起来，效力天庭，定能扬我灵境之名。

境主和少君主的一些事，我也所知不详。但我确定，境主并不希望灵境只一味依附少君主扶持。我期望，你们以后能代我在仙界崭露头角惊才绝艳，以真才实学扬我灵境之名，成为少君主的臂助。

只有这般，我才算不负境主所托，境主有朝一日归来，我亦不会无颜面见了...”

云泓霎时明白了农泉的意思。他们在仙界的形象，关乎珺宸境主仙名，不敢轻易损之。

“长老放心，我定竭尽全力，守我灵境清名。”云泓正色道。

农泉深感慰藉。他知道，云泓说了便一定会做到。因为，责任感，是刻在云泓骨子里的东西，与生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