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2）

寒忱沉着脸，拉着椅子挪得离姜南南更近，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现在呢？亏我还给你讲了这么多道题。”

姜南南愣住，他生得确实好看，眼尾上挑勾人，薄唇因为紧张抿成一条线，原来他的耳廓上还有一颗小痣。

“咳咳。”姜南南这才回过神来，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脸上神情怪怪的，“那百分之九十九吧。”

寒忱嘴角微翘，沉沉地笑出声，“那明天给你放烟火会降到百分之九十八吗？你不是最喜欢看烟火。”

她小时候最爱看烟火，可是市区远郊前几年也不让放了，也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过烟火了。

“这里能放吗？你放了我再考虑考虑吧。”姜南南认真说道。

“行了，明天您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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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南南就被李馨祺叫醒，今天是新历跨年，组里年轻人多，当前拍摄进展也顺利，导演就给大家放了个假，组织着去桐城的景点看看，就拉上了他们一家三口了。

他们租了一辆大巴车就出发去了桐城著名的清水寺。

一行人从山脚爬到半山腰就累的不行，最后准备在山腰的饭店补充一些能量再继续往上爬。

“寒忱呢？”寒忱不在，姜南南饭席间没忍住问了她爸。

“一早开着车就跑了，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姜所一好奇得很，昨天两人在外边独处，他就怕姜南南生气把寒忱脸都挠花了，干这一行还是得靠脸吃饭的！

“随口一问，你想多了。”姜南南夹菜的筷子一滑，淡淡地说。

饭后休息了一阵，一行人又才浩荡荡地往山上走。

姜南南最讨厌这种户外活动，她体育细胞基本为零，考八百米不如直接夺了她命，这才没走十分钟，又寻了块石板凳坐下来。

最后她还是没能爬上清水寺，只好下山在车里等着。

大部队逛景点也只能是走马观花了，没过多久就启程回别墅了。

大家伙回去的时候寒忱正好从楼上下来，他长得高，一眼就看见了在最后无精打采的姜南南，“你们一群人去哪了？”

“一起去清水寺了，你一大早开车去哪了？”姜所一褪下背包。

寒忱一只手扶住自己的后脑勺，“出去办点事。”

姜所一没多问，趁着他顾着给自己老婆揉腿的间隙，寒忱假装不经意地绕到姜南南前面，俯身小声说，“等着吧。”

姜南南歪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等着呢。”

今天她走得腿有些累了，饭后和李馨祺交代几句就上楼了，爬趴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半夜才被吵醒，湖边不知什么时候又聚满了人。

他们把屋里的大圆桌搬了出来，三三两两围坐着，姜所一和李馨祺在树下贴耳交流时不时仰头大笑，爱喝酒的李导又混在年轻人里和人碰杯。

姜南南在黑暗中掏出手机，已经是11点43分了，离新的一年还有17分钟，谢云雅和沈颖在微信群里话唠似地聊了一天，今年沈颖回姥姥家跨年，谢云雅一人在群里怨气连连。

一朵云：这是我今年最无聊的跨年！我不管明年你们一定要给我补回来！

南南姜：一定一定！

朝阳区热心市民沈姨：我带了您最喜欢的香肠回去孝敬您！

一朵云：得得得，好说好说。南南玩的怎么样！

南南姜：还行啊桐城挺漂亮的。

三人聊了好一会，倒计时十秒前，楼下的人躁动起来，姜南南好奇地探头去看，寒忱不知从哪冒出来，在空地上摆了五六个烟花筒。

他正低头将火线拧在一起，间隙时抬手看表，嘴巴一张一合的，下一秒便点燃了火线，起身跑开了。

“3”

“2”

“1”

“新年快乐！”

“咻”星星火种应时地朝上窜，再砰一声炸开，在墨色的夜里绚丽地绽放出一朵花来，火星稀稀疏疏向四周散开，随即便消失了。

一簇接着一簇，耳边都是轰隆巨响，姜南南的眼里映满了流光，楼下的狂欢似乎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就这样立在窗边，静静地享受着黑色天际绽放的刹那芳华。

桌边的手机发出嗡嗡震动将姜南南的思绪拉回现实，借着忽明忽暗的亮光她看到了寒忱发来的信息。

“怎么样，生意成交不成交？”后面还附带了一张自己的表情包，估计是在网上盗的。

姜南南嗤一声轻笑，“那就给你降到百分之九十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