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2/2)
姜拂月体质比她好些,也不是一口气爬上来的,这会儿已经自觉地扒到了窗口上。
大概是为了观赏方便,这儿的窗几乎是一般的四倍大小,搬过凳子坐下,姜拂月还冲傅汐如招了招手:“快来。”
屋子不算大,但没见过别的也不好比较,桌案就贴心地摆在窗口,已经端上了热茶和各式点心。
姜拂月低着头,数了数渡月台的层数,却是突然愣了,疑惑道:“汐如,你先前说渡月台高十一丈,共十一层,怎么我数来数去,都只有十层?”
傅汐如喝了口茶,渐渐平复下来,伸出一根白葱般的玉指指着渡月台最高处:“喏,那不是还有一层?”
姜拂月歪头看了半晌,以为她说的是自己数出来的第十层,表情仍是困惑。
傅汐如又把指头抬得高了些:“你看渡月台顶上,不是还有一层么?”
姜拂月惊愕不已,很快反应过来。远远望去,第十层之上,确实还有一块最高的圆台,暴露于高空之中,四周没有任何遮蔽。
饶是她自认身手不错,也不保证站在这十一丈的风中能保证姿态,更何况是在其上跳舞!
“……那里也会有人跳舞么?”她忍不住惊叹道。
出乎意料,傅汐如却是摇了摇头:“今年是没有的,已经很多年没有了。”
姜拂月了然:“没有人敢上去吗?”
那样的地方,一个出错便要跌落至粉身碎骨,舞姬身姿向来细软柔弱,舒卷如蒲柳,会心生怯意也不足为怪。
傅汐如笑了:“你还是将这京城想得太简单。若是为了往后一生的荣华名利,纵使粉身碎骨许多人也是敢赌一把的。”
姜拂月有些许愣神,不由又将目光投向几十丈外的渡月台。
傅汐如这次没等她继续问,便解释道:“听闻过去凡能登上渡月台第十一层并顺利走下来的月姬,朝廷都会封为‘纪月神女’。”
“不过自二十年前,当今太后娘娘获封后,先帝便下旨,只要太后在世一天,便不允许任何月姬妄图攀登第十一层。那个位置,是永远留给太后娘娘的。”
姜拂月心中一动,脑海里浮现出画上那位红衣如火、美艳无双的女子,想象着她站在渡月台第十一层扬袖起舞的身影,大概天地都要为之黯然失色了。
她不动声色问道:“太后娘娘,原是纪月坊的舞姬?”
“对。”傅汐如撑着脸,眼底透出些许向往的微光,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艳羡,“先帝同太后娘娘,那可是一段家喻户晓的佳话,多少话本写过,戏台唱过,怕是都不及本人深情百分之一呢。”
“当真是神仙眷侣。”她转而又惋惜起来,“只可惜先帝龙体一向多病,三十多岁便去了,不然两人若能携手白头,该是怎样美好。”
姜拂月望着窗外不语,她原先想,父亲私藏太后娘娘风华正茂时的画像,或许是曾对其倾心,不过如今看来,哪怕有过这样一段绮念,也只是单相思罢了。
可她娘亲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父亲是为爱毅然离京,寻心中白月光再续前缘去了么?
傅汐如见她发呆:“怎么了?是不是无聊了?”
估摸着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她想了想便提议道:“趁着现在没开始,不如去我大哥那边逛逛?”
姜拂月拉回思绪,便听到了傅洵的名头,疑惑道:“他的玉牌不是在你这儿么?”
“他给我的是丞相府的玉牌,还有一块定国公府的呢。”
姜拂月点点头,眼下渡月台上除了随风飘舞的彩绸,连个人影都没有,一开始新奇一会儿还行,总盯着还是有些无聊的。
“他在这一层么?”
傅汐如道:“自然是。”定国公府的名头拿出来也是响当当的,不可能占不到一个第十层的位置。
只是她也不确定在哪一间,只好派了丫鬟一个个去问守门的人。
到了最右的一间,清风叠着手便上前去。这个时候能出现在第十层的人,必然贵不可言,守门的人也知道这些,所以前面的几个对于她礼貌的询问倒是没怎么抗拒,还算配合地答了。
“请问一下,傅……”
然而清风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守门的护卫便眼睛一瞪,顿时威严肃穆得骇人:“闲人勿近。”
清风碰了个壁,但也知道有些贵人是有忌讳的,便也没再追问,点了点头退回来。
“小姐,那间不让问。”
正和姜拂月聊着天的傅汐如闻言便转头去看门口那两个挺拔健壮的护卫,她心细,仔细观察下,瞬间便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变了。
她拉着姜拂月往边上靠了靠,离那间又远了点。只听她压低声音严肃道:“别靠近,那里头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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