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在于此的证明(1/2)
——与其等着谁出现,只有自己出手才能保护什么。不管是自救,还是重视的一切。
脑海里浮现着呢喃这句话时,那位白衬衫青年的温柔笑靥。
辰川知子压低身体重心往后退并踮起脚跟。
现在的我正是如此。
——你看到了吗,时生。
意识到时,她勾起嘴角微笑。
起先是试图三五个人一拥而上要将她钳制住的不良。
她看准对方的行动,以退为进,借助他们奋力冲上来的力道让这些人自溃。
废弃工厂里有着各种随手可用的玩意,还没看清对方伸手抄起的家伙为何,她喘了喘气调整呼吸,努力躲开瞬间扫来的轨迹。趁着对方尚未从扑了个空的状态里调整乃至回神,对准其因冲向前而弯腰低下的头部,她一把抓住眼前这混混的头发,直接将其头部往抬起膝盖一按。重击落在下颚,哪怕体格与她相差再大,亦无力动弹。
被惹恼的混混自身后抄起木棍二话不说砸在她背部,她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脚步。才一回头想察看攻击来自哪个方向,举起的木棍抬起加重力道再次奋力砸在她脊骨。
“知子!……够了!”
伊藤没空理会自己怎么这时才想起眼前少女的名字,回头看了眼锁着京子的铁柜。这些不良和混混要对付这么个女高中生绰绰有余,每次伊藤想过去帮忙,就有家伙做好过来把京子带走的准备。因此他只能咬着牙护在铁柜门前,眼睁睁地看着知子孤身一人和这些比她高大强壮的男人对抗。
这些人纯粹就是在wan弄自认为困于网中的猎物。看到她得扶着杂物才能勉强站起身子,混混和不良干脆停下来,蔑笑着看她挣扎抬起身子的一举一动。
抹了一把被揍得红肿渗血的嘴角,倾洒而下的光线间,辰川知子不改眼中的凛然,甚至可说是戾气加重,决意与觉悟不容任何人质疑与动摇。
她稍稍低下头,好一会略微调整呼吸后呢喃。
“别动,伊藤。”
别离开那。
京子她、就拜托你了。
迎面冲上来的男人企图将知子压制住,她拼了命稳住步伐不至于彻底摔倒在地。才勉强稳住身体,下一秒,她抬脚对准男人岔开的腿间愣是一踹,随之一把抓起落在旁边的铁棍对准其头部用力砸下。
——这是、回礼。
对伊藤受到的伤。
没想到这小女孩还有力气挣扎,甚至还有蛮劲反击回来,混混和不良们气急败坏地将她围住,对准她的肺部位置砸下一拳。看不清轨迹的重击仿佛埋入她的腹部甚至敲碎肋骨。身体对伤害的反应,远比她想要控制住别就此停下的意识要迅猛。一时间呼吸被堵住,无法呼气也无法吸气。她不得不弓下腰断断续续地咳嗽几声,这给了眼前这些男人足够时间将她制服。
“唔、咳咳……”
“喂喂,别看不起人啊,小鬼头。”
混混头领抹了一把被她揍出的血沫,甩手亮出前不久威胁她的小刀。
“给我停下!你要对付的人是我!”
伊藤见事态严重,不顾一切混着血沫嚷道。
回敬给他的又一次对着头部落下的重击。
“——伊藤!”
知子厉声叫了声他的名字,比起劝阻更像是警.告。
对此,混混们笑了笑,带着轻蔑和讥讽。
“这个时候也不求救吗?也对呢。小姑娘,比起京子,这小子已经把你放弃了。啊哈哈哈哈哈真可怜啊,你看你拼了命却没人理你。”
“闭嘴、”
奋力从三五个男人的钳制中挣扎出来,她踮起的脚跟踏回凌乱的地上,迎面而来的冲击令她踉跄着直至撞到墙壁。她赶紧抬头察看情况,听见混混头领咬牙切齿怒斥。
“我可是银龙会的井上,轮不到你这种小鬼看不起!”
冷光闪过眼前,杀意描摹出刃尖的锋利掠过她的眼球。
眸中映出刃锋刺来的情景,冷光一再靠近令瞳孔不由得收缩。
时间回到十几分钟前。
不清楚三桥的活动范围,明美只能在软高附近转悠,并且分散手下四处找人。跑过转角时倏尔瞥见到一个软高制服的飞机头男生。没来得及理会他身后不远处的浅灰色制服家伙,明美赶紧迎上去问。
“你有看到转学生金发三桥吗。”
毕竟他和伊藤以寡敌众一战成名,这战绩可是一下子传遍附近几个高校。飞机头战战兢兢,看到眼前这位长相姣好的成兰女生,多多少少平复心情。
然后飞机头没头没脑就先报上自家名字。
“你好,我是软高的佐川直也……”
“抱歉打住。再这么下去,伊藤哥和知子都会有危险啊。”
“诶?伊藤哥跟知子?”
佐川心有余悸地愣了一下,本想转头看过去盯着他看的浅灰色制服两人,明美叉着腰喘了喘气接续道。
“如果有看到三桥哥,让他赶紧去香澄的废弃工厂。”
话刚说完,明美已经起步跑远。佐川掂量着奇怪不妙,回头想看看本来盯着他要他带路找知子的开久老大和二把手,毕竟一路他被瞪得怀疑人生简直生无可恋。结果不知何时,四下只剩下他一人孤零零站在原地。
……诶?
看着就在跟前埋头往前跨步的智司,相良很清楚这是说什么都没法阻止这家伙的了。以他对片桐智司这人的认知。
香澄的废弃工厂……
相良权衡了下他所了解到的情势,提了一句。
“这样好吗,智司。这一带可都是那些家伙的地盘。”
能在这边耀武扬威的混混,十有八.九都是银龙会的人。
先不提智司的老大位置是银龙会的前辈给的,整个开久还尚未能和这黑道组织脱离关系。何况,开久素来有不少人毕业了就混道上。
与往日作为老大的威严相比,此时的片桐智司整个人气场更为骇人。倾轧而下的气势仿佛随时要将目之所的一切尽数摧毁。
他压低声线,说出的每个字都彰显其决意已定。
“正好。我受够了他们指手画脚。”
相良凝望着智司迈步往前的身影,半晌微张的唇间仍未说出只字,最终不过啧了一声跟上去。
像这些人烟稀少的废弃工厂,通常都是道上的人的场所。或用于交易或用于私活,不良们也有样学样,约架或是报复都以此为据点。
周遭静得可怕,像是随时都会有野兽蹿出撕咬喉部。
智司此时估计满脑子都只有那女人的事。
相良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仍不忘留意周遭的风吹草动。
直至划开沉默与屏息的嘶鸣声响起,像是瞬间将心脏攥紧撕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不愿出现的情况终究响彻脑海中。
小刀毫无踌躇地直接将刃尖贯入她的眼中,刺痛唤醒身体本能再也无法死死咬紧牙关将求救声堵在喉中。伴随着小刀百无聊赖地抽.出,血迹于昏暗的空间内划开一道赤红的血痕,最终汇集到从她如注流淌的鲜血中。她跌坐在地上,抬手以掌心死死地按住淌血的左眼,再怎样反复斥骂自己别再惨叫赶紧收声,仍无济于事。
哭腔混入到惨叫中,无助于狭窄的身体里来回冲撞。
她找不到出路,只能继续几秒前不过徒劳的行径。
“……给我、等一下。”
鲜血自按在左眼上的指间钻出染红她的掌心与手背。才稍稍回过神来她立刻去找确定眼前这些混混都在何处,绝不能在她松懈停滞的这些时间里,让这些人有机可乘。
记忆中令她安心的声音,不过呢喃出两个字。
知子心里一悬,眉宇间的皱痕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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