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齐胜仙见他来了兴趣,手上整理不停,嘴上介绍起来:“这两幅画就是我爷爷画的,我爷爷可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白云天恭维道:“是嘛,我倒是刮目相看了,我本来以为伙计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画的这都是谁啊?”
齐胜仙介绍道:“右边画上就是我爷爷,他前两年去世了,你别在他老人家面前说他坏话啊,小心他晚上找你。”
白云天笑了,又问:“那另一位呢?我觉得虽然一模一样,但不像是同一个人。”
齐胜仙说:“少爷好眼力,左边那个是我爷爷的孪生弟弟,据说他跟我爷爷是一文一武,白家当年的伙计里,他的功夫数一数二。”
白云天说:“想必你的功夫就是他教的了?”
齐胜仙说:“哪儿呀!我倒想呢。我这三脚猫功夫都是听我爷爷讲故事琢磨的,他老说我弟弟以前怎么怎么样,能飞檐走壁,能力顶大缸,他还说要是他弟弟还在就好了,就能好好教我功夫,不用练这些乱七八糟的。”
白云天心里没底,只问:“那他是——”
齐胜仙终于套好被褥,往上“扑”地一拍,又道:“嗨,我爷爷那弟弟早在解放前就去世了,我压根儿没见过啊。”
白云天问:“英年早逝么?可惜了。”
齐胜仙耸耸肩:“不是,听说是盗掘皇陵的时候被逮着了,官府直接给枪毙——我也不敢问呐。”
白云天皱眉:“是为白家顶罪吗?”文物总不能凭空变出来,他当然知道自家养这些伙计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平时组织起来挖坟,关键时刻拿去顶缸。
齐胜仙不答话,只管钻进被窝,拍拍被面道:“少爷别想啦,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现在不是走进新时代么,再没有那样的事儿了,别想啦,睡了睡了。”
齐胜仙这话倒像安慰自己,说完没多久,他就睡了过去,发出微微鼾声。白云天撑着身子看他,他腰下盖着被子,上身只穿一件背心,十二月的天,他竟还热了,伸手把背心卷到胸上,露出两点。此时电灯昏暗,冷月辉照,一片水泥地在下边托着,更显得齐胜仙通体如玉,身躯浮凸,不但真实,更是性感。
白云天自诩君子,自知非礼勿视,于是也便钻进被褥,闭上双眼,背对床外,不敢再想,不可再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