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双叒跳崖了（2/2）

纪昭玉不赞同：“你受伤了，应该静养。”

“非常时期非常事。”

成琰笑嘻嘻的，没脸没皮的往纪昭玉身边凑，“昭玉，你如果真的担心我，就不要再做傻事了，嗯？”

黑色的眼眸似潋滟了一池春水，望着她的心乍然漏了一拍。

纪昭玉偏头，耳朵根略有发红。

“我先给你敷药。”

果不其然，成琰后背上的伤口裂开的更大了，狰狞的如同一只小怪兽。

“昭玉，你别哭。”

成琰时时刻刻注意着她，见她目有泪光，忙要把衣裳穿起，“我就说会吓着你，我自己来吧。”

“你是背后长眼睛了？自己来，你怎么自己来。”

娇娇柔柔的责怪话让成琰心下微暖，他低低笑着，老实趴好让她上药。

淡淡馨香合着药气萦绕在山洞内，明明身处阴暗潮湿的山洞却让他的心化为了一滩春水。

成琰忽然问道：“昭玉，你愿意一生一世陪在我身边吗？”

涂药的手一顿，纪昭玉轻声：“不是说烤了兔子吗？去吃兔子吧。”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只有零散的几颗星星点缀在天边上，显得无比寂寥。

“诺。”

成琰撕下了烤兔子的前腿，吹冷了过后才用叶子包着递给了纪昭玉。

纪昭玉道了声些，和成琰隔得不远不近，低下头凑到了唇边。

“野外没有什么调料，味道差了点，等我们去了城镇，我再去买你喜欢吃的。”

她身子似乎滞了一下，应了一声。

一时安静，只不时响起熊熊柴火的细微炸裂声。

“还要吗？”

见纪昭玉摇头，成琰吃完了剩下的兔子肉，天边的星星零散，却总归有几分光亮，他有意往纪昭玉身边靠了几分，和她一起赏星。

“成一他们呢？”

这样的气氛透着莫名的诡异，纪昭玉有些尴尬，她望着天空，目光左右飘着，就是不往成琰身上看。

成琰笑了一声，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这么多人一起上路容易被盘查，我便和他们分开行事了。”

他幽幽说着，目光往纪昭玉身上瞥去，腆着脸说：“昭玉你是在关心我吗？”

关心？

纪昭玉吓了一跳，忙是摇头：“没有。”

“真没有？”

成琰凑了过来，手指在纪昭玉脸颊上点了点：“脸红了。”

“是太热了。”

纪昭玉纠正，看着成琰笑的得意，纪昭玉愈发气苦，她已经许久没有跟人因为这么些小事争论了，也没有人会因为这些事忤逆她，就算她是一个被冷落的皇后……

她忽然愣了一瞬，打了个激灵。

直勾勾的目光看向自己，成琰摸了摸脸，还没成发问，却听她说：“我们…出来多久了？”

“前天晚上随我走的。”

成琰摸了摸指头。

纪昭玉脸色白了白，胸口快速起伏了几下，似乎在压抑什么。

“前天晚上？”

“对，前天晚上。”

成琰十分确定。看着纪昭玉面色有些不对，他伸手覆上了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可是自今天一醒来，她就很奇怪。

“昭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关心让纪昭玉心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有细密的疼痛慢慢涌上，她额头微微沁出冷汗。

“成琰，你，你听说过……”

她的牙齿都在打颤，再也说不下去。

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她自己都不相信，又何必能让他相信。

“昭玉，怎么了？”

成琰安抚的揽住她肩头，却感觉她全身都在发抖，怔了一下，忙是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做噩梦了吗？”

“噩梦吗？”

纪昭玉眉心蹙了一瞬，摇头：“不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哪里能说是噩梦。

成琰眸底划过一抹暗光，抓着她的手调笑说：“那就是好梦了，享尽富贵荣华的好梦可有我？”

纪昭玉皱眉，挣了几次，没挣脱，索性由着他。

“成公子不要妄言。”

晓得她有些恼了，成琰讪讪一笑，摸了下鼻子。

“昭玉，庄公晓梦迷蝴蝶你可知道？”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这段话缘于《庄子.齐物论》，说的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仿若真实，忽然醒来，惊惶不定，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成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