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沼的魁地奇（补完）（2/2）

乔治也快步跟了过去，想看清发生了什么。

红头发男孩看起来6、7岁的样子，瘦瘦的，长手长脚。他也盯上了那只蝴蝶，正举起双手，蹑手蹑脚往前蹭着。这里有一片小雏菊，蝴蝶停在了一朵小雏菊上，正是好机会！乔治暗想着，有点忍不住想去抓，不过他想起来自己并不在这个世界里，便没有动手。

看来男孩和他想的一样，他抓住了时机，双手一合，拢住了蝴蝶。

女孩的注意力全放在蝴蝶上，刚才她也想去捉蝴蝶，可她反应慢了一拍，扑了个空，两只小巴掌“啪”一声，拍在男孩的大手上。

“蝴——蝶——”女孩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她的小手还在男孩手上。

男孩看着她，笑眯眯地摇摇头，然后看了看她的手。女孩自觉地把手放下了，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孩的手，似乎希望透过他的手看到里面的蝴蝶似的。

男孩蹲了下来，把手凑到她眼前，又慢慢地把手挪向了自己的嘴边，假装把蝴蝶给吃掉了——乔治当然能看出来他趁女孩不注意，早就把蝴蝶放掉了。

男孩夸张地吞咽了一下，表情像在享受美味。他张大嘴，举起双手，五指张开，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学着女孩含糊不清、一字一顿的发音，说：“蝴——蝶——吃——了——”

女孩惊讶地长大了嘴，刚才好奇的表情渐渐消失，嘴角下拉，取而代之的是难过，以及放声大哭。

男孩开心地笑了。

笑了一会儿，另一个红头发男孩走了过来，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男孩察觉到了身后的人影，对他说：“快来，弗雷德，这儿有个小哭包。”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欣喜。

“乔治，你又把小姑娘弄哭了，”弗雷德略带取笑意味地说，“你真是个令人伤心的男孩。这次干了什么？”

“我把她的蝴蝶吃了，”小乔治说，一边用口型补充，“放了。”

“那你应该吐出来，不是吗？”小弗雷德指指旁边的雏菊花丛，又有一只（也可能和刚才是同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小乔治找准时机，眼疾手快，抓住了那只蝴蝶，朝他的兄弟点点头。他的兄弟——显然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戳了戳还在忘我地放声大哭的女孩。女孩咽下了最后一声抽泣，抬眼看他们，并且看呆了——像是惊讶于刚才的一个男孩突然变成了两个。

小弗雷德指指身边的人，无言地提示道：看他，别看我。

于是女孩的目光锁定在了小乔治身上。小乔治又把合拢的双手捂向嘴巴，做了个更夸张的呕吐的动作（不知道的人以为他能吐个孩子出来），拢着手伸到女孩眼前，慢慢张开。蝴蝶乖乖地停在手中。

女孩破涕为笑，扑上去就要抓蝴蝶，可男孩又迅速握拳，五指紧闭。他快速地双手绕圈，转来转去。小弗雷德会意，也捏着拳头和他一起转来转去，两个人还转起了身子。女孩看得眼花缭乱，但双眼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

两个男孩停下了。两个人，四个拳头伸在她面前。女孩犹豫了一下，选了左边男孩的右手——正是小乔治抓蝴蝶的手。他张开手，蝴蝶停在他的一只手指上。他抓住女孩的手，指尖贴住她的指尖，蝴蝶爬过去，停在了女孩的指尖。女孩开心地笑了。

“托里——”远处一个矮矮的老妇人走来。女孩闻声回过头去，看清了来人。当她再把头转回来的时候，蝴蝶已经飞走了。出人意料地，她没有再哭，而是朝他们挥挥手，跑回了老妇人身边。老妇人像是责备了她几句，拉着她就往回走。女孩恋恋不舍地回了回头，消失在远处。

“她要爱上你了，伙计，”小弗雷德开玩笑地说，“希望我以后的侄子不是个小哭包。”

“我以为她在看你，”小乔治说，“毕竟你比我帅。”

“这话我爱听，你可以多说几句。”

他们也走远了。

乔治跌回了虚空。他一边想，这真的是我吗，我那时候可真欠揍，一边摇晃着。

很快他又落到了地面上，场景变换了。和刚才的阳光灿烂不同，这是一个阴天，云朵厚厚的，遮住了太阳，像要下雨的样子。

他在一片泥地里，这时白鼬山下的一片泥地，他记得这里，小时候常常和查理、弗雷德、罗恩和金妮一起在这里玩球。

今天很热闹，人很多。几个小孩子正在泥地里，似乎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

“就是你没接住球，不是我弄丢的！”一个女孩大声说，她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着。

“你说什么！你往那边扔的，根本不是朝我！”另一个男孩反驳道。直觉告诉他，这个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应该不是自己，而是弗雷德。他似乎比之前大了一点，但不超过1、2岁。和他吵架的女孩比他矮，可能比他小一点。

“好了好了，我们互相道个歉，大家一起忘了这件事，好吗？”一个更大的红头发男孩主持公道，乔治认出来他是小查理。

男孩女孩都不肯让步，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这时，乔治注意到有另一个小女孩朝地上的一把扫帚走过去。她大概4岁左右了，乔治从她一晃一晃的步伐中，认出这个女孩正是之前玩蝴蝶的那一个。她也长大了不少，但还是那么呆。

女孩捡起了地上的扫帚，挎了上去。扫帚载着她，慢慢朝前、朝上飞去，在微风中摇摇晃晃，越飞越高。乔治决定跟着她。他这样想着，身子也变得很轻，飘到了女孩身边。

女孩的表情并没有不安，她看起来非常喜悦，因自由而喜悦。但她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一声尖利的喊叫刺破乌云传了过来：“不准——你——骑我的——扫帚！”

刚才吵架的女孩已经发现了空中的人，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的扫帚，怒目圆睁，喊道。乔治觉得她气得眉毛都快和鼻子平行了。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扫帚消失了。飞在空中的女孩直直掉了下去。时间变慢了，乔治注意到，她落得很慢，也许是因为在记忆的主人心里，这段时间很长。

她张大嘴，可是没有发出声，好像是声带忘了振动。他跟着她飞下去，希望能抓住她，但他的手还是穿过了她的身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然后从她黑色的瞳孔里，看到了有个骑扫帚的人正在不断变大——他侧身让开，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正俯冲下来，在女孩落地前的最后一秒，抓住了她。

小乔治把女孩拉上自己的扫帚，让她侧坐在他身前。他双手握在她的前方，把她圈在双臂之间，让扫帚快速地朝上飞去。速度很快，比小女孩自己骑的时候快多了。风在耳边“咻咻”地呼啸，可是两个小孩子都不害怕，反而很快乐。女孩双手扒在男孩的手臂上，开心地“咯咯”笑着。“再快点！太棒啦！”她欢呼着。

乔治看着他们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嘴角上翘。不一会儿，小乔治带着小女孩，在另外三个孩子身边降落了。

“你竟敢——我要回去告诉妈妈！”之前吵架的那个大一点的女孩生气地说。

“姐姐，不要！”小女孩从扫帚上跳下来，说。

“姐姐？”小乔治不敢置信地说，“你差点害你妹妹摔死！”

“关你什么事？”被叫做姐姐的女孩板起了脸。

“达芙妮！”小弗雷德像是终于抓到把柄，说，“真没想到你这么不讲道理，乔治说得对，你真的不是好玩，是恶毒！”

查理有些惊愕，但没有帮弟弟们出气，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插手别人的家事。

“你才是恶毒！”女孩说，“我妈妈说得对，你们家都是一群多管闲事，不可理喻的家伙！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们玩了！”

女孩说完，气鼓鼓地转身大步离开。小女孩站在原地，呆呆地看了姐姐一眼，然后冲韦斯莱家的男孩挥挥手，说：“谢谢哥哥，哥哥再见。”说完便跟着姐姐跑开了，嘴里还喊着：“姐姐！等等我！不要告诉妈妈！”

眼前暗了下来，回忆结束了。

“乔治？醒醒！”乔治听到安吉丽娜在喊他。他缓缓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坚实的地面上，这时霍格沃茨走廊的地面。安吉丽娜、罗恩和本尼正围在他身边。

“我昏过去了？”他问，“发生了什么？”

“刚才你投进了球，好像触发了什么，我们都被弹了出来，摔在地上。现在那片沼泽又恢复正常了。”罗恩解释道，“你只昏过去大约两分钟。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我……我记起了一些事情，”他说，“但似乎不是我的记忆……”

“先不说这个了，抱歉，乔治，你能不能不要生气？”罗恩说。

乔治不明所以：“气什么？”

罗恩身后，一个傲罗非常抱歉地说：“刚才你们出来的时候，一阵白光，你的魔杖突然脱手了——像是飞来咒——它不见了。”

“什么？！”乔治不敢置信地大吼。

罗恩很不好意思地说：“抱歉，真的对不起，兄弟，帕特里克也不是有意的，我们马上喊了飞来咒，但什么都没发生，它就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