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华镜道:“你们来晚了,你们要除的东西已经提前牺牲了。”
陆启川不信道:“怎么可能,我一路追来,到这里就不见了,不可能这么快。”
华镜道:“不信你问......”华镜本来想指那位道长的,扭头一看人影都没了,只好闭嘴,站起来准备离开,怀里的孩子昏迷未醒,还是尽早看看大夫,找到孩子父母的好。
陆晋泽拿着个法器转了几圈回来,道:“这位公子说得不假,这里刚才有大量鬼气消散的痕迹。”说完,看华镜的眼神不由崇拜几分。
华镜心说我可没这么厉害,没有道长相救,他们现在测到的就是我自己的鬼气啦。
陆启川看上去很不服气,抱着双手没好气道:“鬼鬼祟祟的,大半夜抱着个孩子四处乱转,看着就不像好人,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他的,万一......”
陆晋泽上去敲了一下他,“怎么说话的,不可无礼。”然后他自己也仔细打量了下华镜,发现陆启川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立刻冲到华镜面前,叉腰道:“请公子留步。”
华镜叹了口气,把自己捡孩子的过程大致讲了一遍。陆源清把孩子接过来一看,咦道:“看症状好像是阴气侵体了。他原本被种了邪物,邪物祛除之后,阴气还淤在体内流不出去所致,就算去看大夫也未必能好。”
华镜道:“那该怎么办?你们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怎么处理的?”
陆晋泽取出笔记翻了翻,大概翻不出什么东西,道:“要不试试糯米大蒜什么的敷一敷?”
“煮小孩吗?糯米大蒜没有,土法子倒有一个。”陆启川抱着手转过来,从陆源清怀里接过小孩,揉揉小孩的手脚,然后额头贴额头轻轻哼着一段不知名的小曲,极其熟练地拍了拍小孩地后背,不一会,小孩竟然真的哇一声哭了出来,连陆启川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脸一红,把小孩往陆源清怀里一扔,僵硬道:“巧、巧合。”
陆晋泽一边做笔记一边正色道:“想不到师弟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必须记录下来。”
“忘掉,统统都忘掉,敢记一个字下来我就劈了你!”陆启川一手拔出配剑,一手就去夺陆晋泽的笔记。
“可惜已经记完了。”陆晋泽嘻嘻哈哈,他身手比陆启川要快很多,每次都故意让陆启川碰到一点点页边,然后又快速闪开,给点希望又掐灭,举着笔记像逗猫一样耍得陆启川团团转。
陆源清看了看他们冲华镜无奈道:“见笑了。”
华镜摆摆手,他看时间不早了,于是把小孩委托给陆源清,然后就道了别。
华镜急急忙忙跑回酒楼,他知道司南不喜欢他多管闲事,在楼下停了停,认认真真擦了擦脸,重新整理了衣衫,这才从容地往里走。外面大戏和□□都停掉了,一些背着剑的人在维持秩序。酒楼里人堆人聚在一起,每一层楼上的窗边和栏杆边都挤满了人往外探看,人声鼎沸,议论纷纷,华镜穿过人群哒哒上了二楼,不料哪里还有司南的人影,只见一个伙计正在收拾桌子上的剩菜和空酒壶。
他问了伙计,那个伙计把手巾往上一甩,抹了把汗,道:“啊,你说的是坐在那里的那位小哥吗?他一个人坐了很久,后来,走了。”
“走了?”华镜心里咯噔了一下,司南竟然自己先走了?他不信道:“确定是走了?会不会是去解手?”
那个伙计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走了就是走了,这我还能搞错?!”
他冲华镜招招手,示意华镜跟过去,到了楼下柜台的地方,指着里面道:“他结了账东西都没拿,我还喊了他一下,他说不要了。你和他一起的吧,东西你帮他拿回去,我们诚信经营,绝对不多拿顾客一分一厘。”
华镜伸头一看,顿时咦了一声,那不正是他们今天辛苦采购的东西嘛,其中有一半都是是司南买的各种糕点,这人视糕点为生命,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肯定是久等他不回来心里赌气,让他一个人把东西拿回去。
华镜和那和伙计道了谢,大包小包拎着东西往位于古石镇西边的义庄走去,刘伯在那里等他们汇合。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走到了义庄,刘伯看到他还是很高兴的,吆喝着要他进去帮忙。
华镜走进去一看,里面竟然满满当当都是新棺,刘伯正在和几个人合力抬棺材腾位置,有的地方甚至垒砌了几口高高叠在一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算是奇观。突然,上面的一口棺材一个不稳,底朝天翻滚了下来,棺盖摔开,里面的尸体滚了出来,刘伯骂了几声,过去把尸体拖起。华镜放下东西过去帮忙,他一对上尸体的脸,心里暗暗惊讶,又是阴气惊扰。他之后又开了几个棺,结果都是一样的。他想要和司南说话,话刚要出口,才发现几个人里面并没有看见司南的身影,改口问道:“刘伯,司南呢?”
刘伯正在往棺上敲木钉,心不在焉道:“不知道,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我和他走散了。他竟然没有回来?”华镜急起来,他想到今天司南是有点奇奇怪怪的,不由睁大眼睛,“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不要他了。
他转身跑出了门。
刘伯被他吓了一跳,安慰道:“不用管他,他自己玩够了就......”他抬头一看,华镜已经跑没影了,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那家伙哪里是走散了,他要去哪心里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