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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着你们若是有亲人在世,可以让你们回去过年。”顾言姿态显示,神情怡然,“既然你们都无亲无故,那今年干脆就在一起。”
“在....在一起?过年?”金蒙和方炯俱是瞪着眼睛,似乎不能理解。
虎口夺食-第2页
“当然,后天就是小年了,难道你们不过年?”
方炯叹了口气,神色寂寥:“我跟小亭很久都没过年了。”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吃饱都成了大问题,哪里有闲情过年。
金蒙受到情绪的感染,眼眶红了红:“我也是,我母亲早死,父亲嫌弃我没用,再加上是个庶子,主母不喜,从来就没人陪我过年。”
额的个乖乖,怎么买回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惨!
顾言内心感叹了一番,面上却是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嘱咐两人道:“我本来是想让你们跟我回家的,但是今年情况特殊,我跟小辞也是在别人家过年,带你们去不稳妥。”
他跟章瑾瑜的关系再特殊,也是无名无分的,别院里还有罗腾他们在,自己再带下人回去算怎么回事。
金蒙和方炯却以为他在为怎么安置他们而烦恼,连连摆手:“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再哪里都一样......”
顾言止住他们的话题:“小年那天关店门,元宵节后再开,这几天你们去置办年货,你们几人新年哪里也不用去,在铺子里过年,等明年跟我一起回村,咱们一起热闹热闹。”说着掏出怀里荷包,里面装着零散的银子,“这是你们置办年货的银钱,若有多的,算你们的小费。”
“这.....这不妥。”方炯一脸为难。
“如何不妥,我给你们就接着。”顾言不由分说,直接塞进了方炯的怀里,“就算你不需要,亭亭也需要,漂泊了这么久,也该让她好好过个年。”
提到女儿,方炯瞬间安静了,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八尺汉子差点落下泪来。虽然是为家奴,但是他们终于有安身之处了。
“老板,你真是个好人。”金蒙眼泪汪汪,恨不得抱着顾言转个圈圈。
顾言昂头轻笑,莫名有些邪肆:“你敢!”
金蒙怂:“不敢。”
安顿好店里的一切,顾言又去后厨嘱咐了赵大娘几句,大意是问她在哪里过年,得知赵大娘不回李家村之后,顾言把这一个月的工钱给她了,也好让老人家有钱买年货。
做完这些,顾言背起篓子便要出门,还没踏出店门,便被一人给拦住了。
“小言,你可真让我好找。”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场景,还有那熟悉的人。
顾言嘴角抽了抽,深觉得出门之前有必要看看黄历。
“花公子。”顾言点头示意,不冷不热,算是打了招呼。
金蒙见此,小步蹭到顾言身边凑到耳边道:“这人最近经常过来,还跟我们打听你的事情,老板,你要小心。”
金蒙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年,相反,因为自身的一些经历,很多事情他比谁都清楚,比如花羽对顾言的心思。
最开始他没往这方面想的,禁不住花羽从不遮掩,言辞行为极其暧昧,金蒙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这厮想要干啥。更何况,只要顾言出现,花羽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掰都掰不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金蒙只盼着老板能清醒点,他可是打听过了,花羽向来喜欢猎艳,还喜新厌旧,十足十的浪荡子,若老板真是看上了他,以后铁定要伤心。
不过,上次跟老板出双入对的那个好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再瞧瞧眼前的男人,金蒙默默一叹,老板真可怜。
顾言急着回去,不耐烦花羽的纠缠,但开门做生意的,脸面还是要给的,花羽有心拜访,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应付。
十里之外,山脚别院,一袭黑衣的隐卫站在书房中,弓着身一字一句向坐在上位的人禀报。如果顾言在这,就会发现隐卫所说的事情全部是他今日所做所经历的事。
隐卫说完之后,上面传来清越的男声:“花羽?何人?”
“客来镇富商,外祖父曾任中书侍郎一职,颇有脸面,本家经商,家境不菲。”
“原来如此。”章瑾瑜指节轻敲桌面,良久,嘴角一挑,眼神阴郁至极,“胆子不小。”
隐卫眼观鼻鼻观心,做木头状。
“行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
“领命。”隐卫躬身行了一礼,快速消失。
章瑾瑜慢悠悠的起身,负手立于窗前,神色冰冷,眸光晦暗。
虎口之旁,岂容鼠辈夺食!
章节目录 因缘香
花羽脸皮再厚, 在顾言明摆着不欢迎的状态下, 也只坚持了小半个时辰边走了。
这次他聪明的没带礼物,只留下了一个香囊,绣面精致, 花色素雅,做工一看就超出市面上普通香囊的一大截。
顾言最开始推辞说不要, 香囊对于他来说是女人家用的,他一个男人, 要香囊干什么?而且,花羽送他这个算什么,把他当女人吗?不要以为他没闻出来, 这香囊里的香味跟上次花羽身上用的一样,他要是真拿回去了, 凭着家里那位狗鼻子一样的嗅觉绝对闻得出来,到时候别院只怕要被醋海给淹了。
打过几次交道,花羽很了解顾言的执拗,在他拒绝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趁着顾言不注意,留下香囊一走了之, 等顾言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看不到影了。
“怎么这年头男人之间流行送香囊吗?”顾言边嘀咕边把香囊丢给金蒙, 顺便拍拍手, 盘算着走之前要不要洗个澡, 上次的教训历历在目, 若这次又被闻出来肯定不能善了。
“香囊?”金蒙翻弄了两下,而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还挺香的啊。”
顾言毫不在意:“你喜欢就拿去。”
“嘿嘿,谢谢老板,但这香囊我可不敢要。”金蒙嘻嘻笑着,把香囊还给了顾言。
顾言随意一丢,看到这香囊就觉得胃疼:“你不要就给亭亭,香囊这种东西正好适合她们女孩子。”
“老板,这香囊还是你收着吧。”金蒙挤眉弄眼的指着桌子上的香囊,“若的别的香囊还好,这个香囊可是不能乱送的。”
顾言再迟钝也发现了金蒙别有深意:“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香囊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金蒙神秘一笑,从柜台后走出来,指着香囊问道,“你知道这里面装是什么香吗?”
顾言:“什么香?”
金蒙:“因缘香。”
顾言:“姻缘香?”
金蒙点头:“对,就是因缘香,因果的因,缘分的缘,其实也叫作千里姻缘一线牵的姻缘香,一般都是男女之间用来表达爱意的,所以......”
毕竟是自己的老板,金蒙也不能不给人面子把话说得太直白,点到即止就行了,至于送这香的人是什么意思,那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顾言愣住了,因缘香,姻缘香,这名字简单又好懂,哪怕对香料没有研究的人也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言拍拍脑袋,尽量的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顿了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金蒙牙疼,挠挠头,十足十的皮猴子样:“老板,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因缘香是大梁颇负盛名的一种香料,即便没用过它的人也知道这种香料的名字。很多少男少女在表达心意的时候,都会弄点姻缘香进行隐晦的暗示。”
金蒙一脸你怎么这点常识都没有的样子:“我虽然不曾用过,但以前家里的主母用过这种香料,香味独特,是以记忆比较深刻。”
顾言低眉沉思,半晌后问:“你说这种香料是男女之间表达心意时用的?”
“可不是。”金蒙指着桌子上的东西,“所以老板,这东西不要随便送人,当然,也不要随便接受。”否则容易出问题的,金蒙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顾言敷衍的点头,难怪男人那天那么生气,想必,他也早知道这种香料代表的含义。
“老板,那位花公子是不是......”金蒙伸着脖子,试探的问,生怕触到老板的雷区。
顾言挥挥手:“不要乱想,下次我会跟他说清楚。”
“哦。”金蒙努努嘴,老板真是天真,那种人哪里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