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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教授在礼堂外的走廊里停下了脚步,哈莉追上了她:“什么事,波特?”
“麦格教授,请您……听一听我的请求。”她再次使用了自己越来越得心应手的那种怯怯的嗓音,同时做出小心翼翼想抬眼看教授却又不敢的样子,“赫敏——我想去见她,告诉她曼德拉草快要长成了,叫她不要担心。”
哈莉的心彭彭直跳,客观来说这不是个非常有说服力的好理由,但是氛围和请求对象的性格是决定失败成功很重要的要素,她这是在赌博。
麦格教授盯着她,让人不安的沉默在她们之间蔓延。但是很快,哈莉意识到她赌赢了。
麦格教授的眼睛里含着一点点泪花,声音颤抖:“当然、当然。我知道,对所有那些不幸的受害者的朋友来说,这痛苦确实很难忍受……我非常理解。是的,波特,你当然可以去看望她。我会告诉下节课的教授你到哪儿去了。就对庞弗雷夫人说,是我批准你去的。”
哈莉走开了,转过墙角时,她清晰无误地听见了麦格教授擤鼻子的声音。
从病房出来,哈莉激动得几乎喘不过气地冲到刚下课回到休息室的罗恩面前。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我有话要和你说——!”
两个人愣了一下。
“你先说?”
“你先说?”
哈莉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双胞胎送她的假魔杖,魔杖在她手里变成了镀锡的鹦鹉,她把鹦鹉塞到罗恩手里:“拿着鹦鹉的人说话。”
“哦、哦,好吧。”罗恩不知所措地捧着那只金属鹦鹉,清了清喉咙,“我想好了——我陪你去找攻击者。”
哈莉诧异地睁大双眼。
罗恩的脸开始泛红了:“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放你一个人去实在太让人不放心了!你这个家伙太会胡来了,不看着你一点的话,真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吓死人的事情。”
哈莉忍不住傻笑起来,这让罗恩看起来更不好意思了:“我可不是为了你——要是你出事了,妈妈会杀了我的!”
“你这种别扭的说法听起来真像德拉科……”
想到德拉科,哈莉那颗因为真相逐渐浮出水面而激昂的心重新坠了下去。
“谁像那个讨厌的白鼬了?!”罗恩愤愤不满,“算了……你呢,你前面要说什么?”
“哦,是这样的。”哈莉接过罗恩递过来的鹦鹉,“我去病房仔细检查了一下,果然在赫敏手里找到了东西——看这个。”
她把手里捏着一团皱巴巴的纸片摊开给罗恩看。
纸片看上去似乎是从很旧的图书馆藏书撕下来的,上面写着:在我们国家,游荡着许多可怕的野兽和怪物,其中最离奇、最具有杀伤力的莫过于蛇怪,又被称为蛇王。这种蛇的体积可以变得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几百年,它是从一只公鸡蛋里、由一只癞□□孵出的。它杀人的方式十分惊人,除了它致命的毒牙外,蛇怪的瞪视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和它对视,就会立刻丧命。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因为蛇怪是蜘蛛的死敌,而蛇怪只有听见公鸡的叫声才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
在这段话下面,还写着两个字,哈莉当时一眼便认出是赫敏的字迹,那两个字是:管子。
哈莉拉着罗恩跑到休息室的角落,施了一个静音咒,然后开始解释:“就是这样,答案就在这里。密室里的怪物就是蛇怪——是一条巨蛇!难怪我走到哪儿都能听见那个声音,别人却听不见。因为我能听得懂蛇佬腔……”
“什么?”罗恩怪叫一声,“你会蛇佬腔?”
“我没和你说过吗?”哈莉忽然想起来了,她确实在寝室里的时候告诉过赫敏,“哦,抱歉,有的时候我真的会忘记你无法加入女生夜谈。”
罗恩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她:“姑且先原谅你……这么说来,学校里还有另一个会蛇佬腔的人,也就是继承人?”
“我猜是这样的,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也会蛇佬腔,所以他才能一直控制蛇怪。”哈莉点点头,她很高兴罗恩直接排除了自己是继承人的可能性,但是她一想起德拉科得知她会蛇佬腔的第一反应,这份快乐又消失了。她强迫自己把德拉科从脑海里抛开,专注于思考。
“……蛇怪的眼睛和谁对视,谁就会死。可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死,因为他们谁也没有直接跟它对视。科林是通过照相机看见它的。贾斯廷呢……一定是透过差点没头的尼克看见蛇怪的!尼克倒是和蛇怪对视了,但是他不可能再死第二回……赫敏和那个拉文克劳女生被人发现时,旁边还有一面镜子。赫敏那段时间逢人就提醒要先用镜子照照拐弯处!那个姑娘大概是刚掏出镜子就——”
罗恩吃惊地张大嘴巴。
“那么洛丽丝夫人呢?”他紧张地小声问。
哈莉苦苦回忆万圣节前夜的情景。
“水……”她慢慢地说,“我当时差点跌跤了,你记得吗?我敢说洛丽丝夫人只是看见了水里的倒影……”
“可是蛇怪怎么可能到处爬来爬去呢?”罗恩说,“一条丑陋的大蛇……肯定会有人看见它的……”
哈莉指着赫敏在那张纸下面草草写下的那两个字:“管子……罗恩,它一直在水管里活动。我总是听见那个声音在墙的里面……”
“我可能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哪里了。”哈莉说,“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前段时间我在二楼女生盥洗室见过许多成群结队逃跑的蜘蛛……密室的入口很可能就在那儿,而且这个盥洗室就在第一次攻击现场隔壁——这样想的话就很合理了。”
“我们怎么办呢?”罗恩问,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是不是直接去找麦格教授?”
“我们到教工休息室去。”
“奇怪,明明下课了,为什么这里没人?”哈莉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工休息室,感到十分奇怪。
走廊里忽然回响起麦格教授被魔法放大了许多倍的声音:“所有同学立即回到各自学院的寝室,所有老师回到教工休息室。请立即行动。”
哈莉和罗恩面面相觑:“难道又出事了?在这个时候?”
“我们怎么办?”罗恩惊骇地问,“回寝室去?”
哈莉摇摇头,她环视周围一圈,一把抓住罗恩的胳膊,拽着他躲进了装老师上课穿的袍子的衣柜:“大人是不会屈尊认真听小孩说的话的,这是他们独有的傲慢,我们如果在这里被撞见的话,只会被直接赶回寝室。躲在这里面,先听听是怎么回事,然后再把我们的发现告诉他们。”
走廊上传来几百个人走动的声音。接着,教工休息室的门被重重地推开了。他们透过散发着霉味的一层层袍服,看着一个个走进房间的老师,有的一脸迷惑,有的吓得魂不守舍。随后,麦格教授赶到了。
“又出事了,”她对着房间里沉默不语的老师们说,“一个学生被怪兽掳走了。直接带进了密室。”
弗立维教授发出一声尖叫,斯普劳特教授猛地用双手捂住嘴巴,斯内普紧紧地抓住一把椅子的椅背,问道:“你怎么能肯定?”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脸色十分苍白的麦格教授说,“又留下了一行字。就在上次那段文字的下面,写着——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弗立维教授忍不住哭了出来。
“是谁?”霍琦夫人双膝一软,瘫坐在一把椅子里。“是哪个学生?”
“金妮·韦斯莱。”麦格教授说。
哈莉感到罗恩在她身边无声地跌倒在衣柜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