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刀光剑影(2/2)
“你小心点,别太逞强。”萧玥年转头对着我说了句,我只看见马车的帘子轻轻动了下,他便消失在马车中,这样的速度让我望尘莫及。调整好心态,舔了舔因为嗜血而有些干裂的嘴唇,握紧手中的匕首从后窗跳了出去。
刚落地,杀气就迎面扑来,来人蒙着面,速度快而招招直击要害,我一一利落的闪开,将受伤的手臂背到身后,单手抵挡对手的刺来的软剑。我的招式均是格斗中的刺杀招式,以打击对方要害为目标,没有多余的花招,简单而快速。实战中永远不需要花哨的招式。对方杀气突增,招式变的更为狠厉。我冷笑,催动内息,手上的动作由快而慢,盯住对方出手的每一瞬间,把握机会,一招如封似闭封住对方退路,接着揽雀尾单手接住刺来的软剑,软剑划过手心,我转身以天罡北斗阵为最后一击,轻轻了划破他颈部动脉,整个过程不出40秒,我只用了三招太极便让对手躺在地上抽搐着,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的脸,眼中写满了震惊,血自他颈间动脉喷涌而出,我在他心脏补了一刀,让他死的更痛快些,我没有虐杀人的嗜好。
我看向不远处,萧玥年和清玄已经收手,萧玥年捏住其中一人的两腮,询问着什么,我没有兴趣,所以没有刻意放开神识去探听,我只是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感到一阵空虚和彷徨。轮回了两世,我终究是无法摆脱杀戮的命运。我抬头看了看高而远的天空,心被一片荒芜所淹没。身体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没有挣扎,不是躲不开,只是不想动。
萧玥年并没有从刺客口中探知到什么,只知道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没问出什么名堂,刺客便趁他们不注意吞下口中早已藏着的毒药毙命了。当他转身的时候,就看见阿昕定定的抬头看着天空,眼底是无边无际的忧伤与寂寥,他想都没想便去拥住仿佛会突然消失的身影。
我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没做丝毫的挣扎,身体一直保持抬头看天的姿势,僵硬而冷漠。直到萧玥年无奈的放开我,而我有些无感的垂下了头,被他牵着手朝着马车走去。
其实我是明白萧玥年的,知道他对待我的方式是特别的,也知道他对我有情。只是,我的心早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遗失在那个我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他这样的情,我无力接受,也不想接受。所以,我从来都是冷淡,从来不多给他一个眼神,往往有时候你给了别人一点希望,才会让别人绝望的时候如此痛彻心扉。
马车继续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我一动不动地看着萧玥年给我包扎手上的伤口。一天之内,右肘左掌相继受伤,好似自虐般的自我惩罚,我刻意去感受伤口带来的尖锐疼痛。总好比没日没夜因为无望的思念而疯狂的好。痛往往就能麻痹自己,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傍晚来到一座小镇,镇子很小,但景色不错,周围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幽静而朴实。这里更像是一个小部落,没有太多的商铺,大多都是人家,找了很久才找到一间客栈,比较简陋,不过在这里已经算是好的了。客栈的人很少,人们起初对我们的态度都是惊艳,后来慢慢的也就收回了惊叹的目光,客栈的小二是个半大的孩子,颇为活络,我们付了订金,那孩子便领路朝后院走,这里的房子都很简朴,都是单层,所以客房都在后院。院子打扫的很干净,我进了自己的房间,便躺在了床上。
抬起右臂遮住眼睛,眼前黑暗一片,我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很久,知道右手有些麻木才坐起来。我看着自己被静心包扎过的伤口,忽然想起曾经做任务受伤的情景。那时候的任务,都是我单独出的任务,泯是组织的头领,他单独对我进行苛刻的训练,在我成为杀手前,我学会承受疼痛和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身体,我的体质被训练的极为特别,就算受伤也会在休眠中自动修复,我的伤总是好的特别快。我很少受伤,就算受伤也都不值一提,直到有一次我奄奄一息晕倒在血泊中,那时候我以为我会死。直到我醒来,看见泯为我包扎伤口时小心翼翼和紧蹙的眉头,他焦虑的看着我,眼中若隐若现担忧和挣扎。那一夜,我伤痕累累,体无完肤,那一夜,我被他拥抱在怀中一夜好梦。
可是,在这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泯在乎、关心我的眼神,之后我出的任务很少,就算出任务也是同泯一起,而我负责追踪目标,和寻找最佳狙击点,而泯在我做好部署之后会亲自上阵,我只要负责我们的隐蔽性就可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杀手会变成保镖,但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待在泯的身边,就算我只是个属下,我也不奢望什么,因为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可以了。直到我离开他的那一瞬间,听到他撕心裂肺般的呼唤,我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你明明在乎我,却又如此冷漠的对我。
太多的羁绊与挣扎,希望与等待,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带着对你刻骨的爱与不解重生在这个异世界。清凉的夜风从穿过虚掩着的窗户吹进来,我怔怔地盯着手上的纱布,感到脸庞丝丝的凉意。原来我还会哭。
“咚咚——”房门轻轻的被敲打了两下,“睡了吗?”萧玥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一动不动的坐着,并没有开门的打算。
“知道你还没睡,你的呼吸很不稳定。”萧玥年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