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匪非水(9)(1/2)
“皇兄……”李源汐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李舜翊这是何意, 但斟酌片刻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答道:“我既非嫡, 又非长, 即是大皇兄因为早年征战落下了些毛病,于继承大统无望,有你和二皇兄在, 这件事也是断然轮不到我的……再者, 我也很清楚自己的本事。皇兄,一个天下太重了,不是我能肩负的起的。”
听他这般回答,李舜翊的目光之中也隐隐闪动着一丝犹豫, 他忍不住跟着重复, “一个天下太重……”
李源汐见他如此,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皇兄生来就是注定的太子,在往皇位的路上即使披荆斩棘,也从未动摇过,这次……却难道是, 因为那位封公子吗?
李源汐是这么想的,也就当真这么问了。
李舜翊怔然片刻, 却摇了摇头, “也并不……我只是忽然想起,若是娶了男妻, 便是没有嫡子了, 这样一来就无法继承大统, 如此……”
听他这么一说,李源汐顿时抚掌称好:“妙啊!皇兄,你这招可是太聪明了!”
李舜翊难得在与李源汐的对话中被他说懵,有些不解的看向对方,“什么聪明?”
李源汐摇摇头,一副我都看穿了你了,何苦还跟兄弟装的表情,站起身来大着胆子拍了拍李舜翊的肩膀,“皇兄,不是我说,你都想出这样一条妙计了……只能说不愧是皇兄,小弟真是甘拜下风,万分佩服!”
李舜翊一脸的不解,“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源汐还以为他在考验自己是不是真的明白了,摆摆手便道,“自然是诓骗二皇兄、八皇叔,还有宫里那些对你不满的人的啊!先放出消息说你喜欢男人,情根深种,恨不能娶个男妻回去,然后再……哈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妙啊!”
李舜翊顿时无语,看着李源汐一脸得意的表情,冷然道:“你都在想些什么?若是我让你对外放出话去,说要取户部尚书女儿为正妃,你可愿意?又打算怎么跟封姐姐交代?”
这个问题问得李源汐的笑容陡然僵在脸上,兄弟二人之间竟然也是半晌无语。
直到茶全然凉透了,李源汐才长叹了一口气问道:“皇兄……我一直以为在你心里,没有什么是比天下更重要的东西了,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李舜翊抖了抖衣摆站起来,瞥了李源汐一眼,“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水匪的事情,尽快查,再不抓紧,只怕抓来的水匪统统都要死于非命了。”
一场兄弟之争不欢而散,李源汐满腹委屈的跑去找封长凝寻安慰,李舜翊则一心烦乱的在院子中练起了剑。
其实他之前一直没有去想这个问题,或者说,其实他意识到了,却是潜意识的就在回避,直到今天被李源汐这样提出来,才真切的感受到这件事是如何沉沉的压在他的心上。
诚如李源汐所言,禛朝虽有娶男妻男妾的传统,但大户人家,尤其是豪门世家的嫡长子,通常都是不会娶男妻的。
娶男妻意味着没有嫡子,没有嫡子谁来继承家业?
因为凡是有侯爵之位的家族,若是哪一房娶了男妻,意思便是放弃了家族继承权的争夺。
放在一个公侯之家,这是放弃了继承权,而放在帝王家,可不就是放弃了继承大统的资格?
手中剑舞蹁跹,心中却是极度的心烦意乱。
这件事其实很好解决,就像李源汐方才所言,他完全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不过要与他所说的反着来。
自己完全可以明媒正娶抬个正妻回家,然后再将封长凤迎进门中做个男妾——虽然对外名声也许是不好听了些,但在府中,自然是以他为尊,一切都依着他的来。
然而李舜翊却觉得自己对封长凤开不了这个口。
那么好的一个人,他值得上所有最好的东西,自己怎么舍得拿一个男妾的名头折辱了他?
又一剑挥出,李舜翊恨不能将心中郁结全部汇于一剑,然而兵刃落地,身后有人飘然而至,李舜翊收了剑势回头去看,才发现时日飞过,竟然已是一轮残阳挂在远山处。
“主子。”来者正是唐元,他拱手对李舜翊行了个礼。
李舜翊点头收起长剑,满脸肃然问道:“查的如何了,那弓.弩却是从何而来?”
唐元点点头,“属下带人连番审讯,严刑拷打之下,那人已经全招了。”
李舜翊的眸中闪过了一抹杀意,“说!”
……
却原来,那个手持弓.弩的盐贩子不是旁人,正是钱炳坤的一位远房亲戚,他向来都是不学无术又游手好闲的家伙,家里人便找了钱炳坤,把他塞进了这盐运的队伍里,当个小管事。
身为钱家的远房亲戚,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是捧着宠着哄着,都不敢得罪了这位大爷。
而他借着亲戚的这么一层身份关系,也是很有门路,总是能弄到些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这把弓.弩也是几番辗转到了这人手里。
“所以,弓.弩的来源是?”李舜翊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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