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重修版）（2/2）

白晓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但我并非要拿你怎么样，只是想知道，借孙婧的手来杀了莫天天，是你——我叔公的意思吗？”

莉莉眨了眨眼，仍然语带笑意：“我完全被你搞懵了。什么计划不计划，你叔公又是谁？”

白晓意味深长地沉吟一声，看着她有些僵硬的嘴角，耸耸肩：“看来你们也没料到孙婧会做出这种事。果然，我叔公还没有对莫天天起过杀心。这又引出了我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说：“单纯是因为忌惮廖屿吗？可能吧。但我还有另一个猜测。他之所以不敢动莫天天，会不会跟十年前，莫天天代替廖屿签下的那张‘合同’有关？”

白晓在说出‘合同’二字时，可以加重了语调。

果然，莉莉的脸上笑容尽失，露出诧异的表情：“你……”

她回应过来，咳了一声：“你这是在读什么警匪悬疑片的剧本吗？”

“不过，”莉莉顿了顿，与他对视：“如果一定要让我来和你对戏的话，我想这个剧本的下一句台词会是……”

她开玩笑般粗着嗓子模仿男性的语调，故作气势汹汹地说：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张合同的事’？哈哈。”

白晓不为所动，只是将目光移开：“看来我猜的并没有错。我从一开始就很好奇廖明远何必大费周章地在莫天天身旁布下这么多局偏偏自己从不露面，前段时间又反常地亲自出现要求他与自己合作，像是终于等不及了似的……十年，刚好是那张合约生效的时间。难道这也是巧合吗？”

莉莉叹了口气，抱起双臂：“有句话，我从很早前就想说给你听。”她睇着白晓，道：“慧极必伤。太聪明的人……很容易让自己处于危险的情景之中呢。”

“你觉得我会怕？”白晓冷哼道：“你们若是敢在我眼前动莫天天一根寒毛，后果自负。”

莉莉没再多说，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腿，抓起提包，转身离开病房。

她甫一推开门，就见廖旗颀长的身躯靠在一侧，凌乱的刘海遮住了他的面部表情。

听到了？莉莉微微颦眉，但又立刻恢复如初，笑嘻嘻地冲他摆了摆手，当做告别。

廖旗也并没再叫住她，只是垂眸沉思片刻，转身走进病房。

白晓手中的剧本刚巧翻过一页，他听这脚步声便知道来者何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廖旗穿着件牛仔夹克，双手插在裤兜中，直挺挺地站着。棕金色的头发似乎许久未修剪，在脑后随意地扎了条小辫。

“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白晓无所谓般地回道。

廖旗眉峰一皱，继续问：“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什么？”

廖旗深吸了口气，语气低沉：“我是指你说的不顾危险也要——”

“原来你问的是这个。”白晓颔首：“这是我欠他的。”

“欠？他难道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十年前，他和廖屿联手杀了我爸——也许是这样没错。我之前找廖屿对质时，他也没否认这一点。”他抬起头，看着廖旗：

“可他真的是我仇人吗？”

廖旗愣在原地。

“我从没有把莫天天视为所谓的‘仇人’。相反，他没有这样做，我也会亲自动手。”白晓顿了顿，语气波澜不惊：“杀了廖景。”

“……”

“至于你问我欠了他什么……”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亮洁净的病房，洒落在他画一般的眉睫之间：“十年前，他替我做了一件我当时没法做到的事，所以我欠他一个人情。”

廖旗眯着眼，问：“什么事？”

白晓侧过头，看着廖旗，淡淡道：

“救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