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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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尔将军的拳头停在克里斯汀的小腹前，他垂眼看了看克里斯汀悬在他咽喉处的手掌，眼神似乎柔和了一些，收回了自己的手。

克里斯汀的进步的确十分迅速。

在格斗开始的时候，克里斯汀显然没能跟上如此快节奏的进攻，如果不是道尔自己稍稍放了点水，克里斯汀恐怕还没能过上几招，就被道尔直接击垮了。

但是……在这几招放水之后，克里斯汀就像是突然进入了状态一般，即使一直处于被动的防守之中，却已经不需要道尔放水让步，甚至能够让道尔隐隐感觉到，自己如果不全力以赴，很快克里斯汀就能逆转这个局面。

道尔将军的格斗术向来都在第三军团所向披靡，难得碰上个能放开手脚来打的对手，自然十分高兴。

克里斯汀的格斗术中藏着某个熟悉的影子，几乎已经能够让道尔将军确定下来。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克里斯汀就像是古地球传说中的“顿悟”了一般，在如此快速的格斗之中，不仅没有因为疲惫而逐渐减慢速度，甚至还隐隐地更快了起来。

哨兵的攻击行为往往与自己量子兽的攻击特点极为相似，而克里斯汀带给道尔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大型猫科动物盯上了一般。

这不是错觉。

克里斯汀在这场战斗中突兀地成长了。

道尔将军带过无数的士兵，但再天赋异禀的士兵，也都是一步一步地成长起来的。能够在一场短短的格斗中取得如此可怕的蜕变的人，道尔也只见过克里斯汀这一个。

于是他微微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克里斯汀，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你的确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克里斯汀。”

“血色荆棘的前团长，是我旧时的一位战友。”道尔将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英灵碑，“当初事故突发，我们来不及汇合，没想到当初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道尔将军从口袋里摸出那个检测仪，踏上了英灵碑的台阶。

克里斯汀心里仍然存着些疑惑，但直觉却告诉她，道尔将军说的，大概都是真实的过去。

毕竟，克里斯汀也不是没见过对帝国军方疯狂崇拜的所谓“军迷”，可没有哪一个能像大胡子那样只对第三军团如此狂热如数家珍的。

她跟在道尔的身后，看着道尔将军走到英灵碑后，弯下腰，用手指一点一点地拨开花坛里的泥土。

他毫不在意泥土是否弄脏了双手，只是认认真真地将泥土徒手挖开，试图寻找什么。

道尔将军只觉得埋在土中的指尖微微一凉，终于摸到了他所要找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上方的土壤，终于看见了那个正源源不断向外发出信号的东西。

它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与它原来精致又锋锐的造型相比，现在这个丑陋又粗糙的十字架，缝隙里还带着泥土，那些原本镀在表面防锈的金属被人强行改变了形态，坑坑洼洼地显出斑斑锈迹来。

道尔将军将它放在手心，怔怔地看着它。他直起身来，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心口处摸了摸，将那个别在胸口的胸章取了下来。

那是第三军团的胸章。

矛与剑交叉成十字，金属质地的胸章几十年如一日仍旧崭新。

【第三军团是帝国最锋利的刀刃，而胸章则是每一个士兵勇气的证明。】

道尔将军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个被人改造成了十字架的胸章，那双端过枪杀过人决定过无数人生死的手却像是连这个小小的胸章都捧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因为在法律上算是个逃兵，却又不愿意把胸章扔掉，所以才把一个好好的胸章毁成这个样子的？

第三军团的士兵，体内都植入了与胸章相关联的一个芯片。当芯片感应到主体无生命活动后，胸章就会在接下来的十年内不断向外传出信号，通知战友们死讯，顺带收个尸。

可惜啊……

一失踪就是那么多年，终于接到了消息的时候，从数十光年外穿过信息通道传来的却是死讯。故人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道尔将军猛地握紧了手中的胸章。微凉的胸章被握得嵌进了手掌之中，疼痛顺着神经传到大脑，道尔却不想松手。

他缓缓转过身来，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正指向站在他身后的克里斯汀。

道尔将军斜斜瞥了一眼旁边的花丛，声音里莫名有些疲惫：“你是什么人，出来吧。”

克里斯汀只看见面前的道尔将军就像是受到了精神攻击一般，眉头突然紧紧一皱，眼神失焦。她随即被人狠狠拉到了身后，一个身影挡在了她身前，手里还似模似样地握着一把手.枪，枪口正正指向道尔。

林砚笑了一声，语气冰冷：“道尔将军，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一更！应该在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更新=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