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坠落（2/2）

Janet走过来，面对褚沐，给了一个精美的礼物盒子。说了句：“小沐，生日快乐。”

“为……为什么你在这儿？”

“本想直接到你公寓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走的太快了。所以……我查到你的航班后就直接过来了。”

褚沐记忆中的Janet是个女强人，一向雷厉风行，没想到她单枪匹马就这么过来了。 Janet跑这么远竟是要给他庆生，褚沐苦笑了一下，但是内心是温暖的。褚沐收下礼物并拥抱了Janet，在她脸颊亲了亲，说了句“谢谢。真的。”

Janet一下落泪，褚沐忙拿出纸给她擦，“喂，说好的女强人呢？亲爱的你怎么就哭了。”

Janet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小沐……你……你都十九了，要是姐姐知道你健康长大了，她在天之灵一定会开心的。”

提起褚沐的母亲，其实褚沐没有多少伤感。听说，他母亲Sherwell在他出生后不久，因为身体虚弱就死了，连张照片都没留下。小时候倒是很想见，可现在的褚沐早已经不是那个哭着要妈妈抱的人了，或者说，他从来都不是。

褚沐父亲是名法国画家，但并不富有，天性爱追求浪漫自由。Sherwll死后没多久，他父亲再婚，娶了个开书店的犹太女人。再后来他父亲有了自己的画室，那个犹太女人也有了八九家自己的连锁书店。

从小，这个犹太女人把褚沐当做累赘，没有给他一个正眼，吃饭时也不让褚沐和他们一桌。父亲常年不在家，当然，他父亲也不管这些。

五岁那年，Janet与他父亲上了法庭。原因是Janet想要获得褚沐的监护权，这听起来十分冲动。

可，诉讼失败，毕竟他父亲才是有直接血缘关系。

Janet定居在中国，她时不时会跑来美国见褚沐。褚沐不忍心让她这么辛苦奔波，于是答应放假时会去她那儿玩儿。

后来褚沐才知道，每个月Janet都无偿向他父亲汇款，想要他们对褚沐好一些。可是那个犹太女人将所有费用自己存了起来，为自己家庭开支，将自己打扮得风光漂亮，甚至在上流社会有一席之地。褚沐的父亲知道这些，却什么也没说，只因那时他也从中获得了不少利益。

褚沐的学费也是Janet每隔一段时间给他的零用钱。到了大一点，褚沐则自己出去打零工。

也是这时，他结识了一名不出名的黑客，这位黑客起初只是想给看呆了的小朋友炫技。但是没想到褚沐只看了一眼，便有样学样的解开了他一直没取得进展的的一个银行的金库密码。

褚沐也是第一次用电脑。于是这位黑客立马决定收褚沐为徒。而褚沐也比他想的学得还快，技术上很快就超越了他。简直可以称之为黑客天才了。

再后来，褚沐就成为了一名职业黑客。以Cometmorph 为名在黑道上混得风生水起，但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这吸引了许多黑道上的人求他办事。褚沐当然知道自己在犯罪，可他心里没有泛起丝毫波澜，就像在完成一个日常的任务一样，做完收工。

也正因为如此，褚沐有了资金搬出了那个无聊的家庭。

此时，褚沐看着Janet。对她充满感激，因为她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人。

褚沐在外人看来不是个冷酷的人，倒是很擅长交友。可只有Janet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把自己内心封闭了起来，谁也无法进入他的内心，就像一扇冰冷的门，碰不得，打不开。

褚沐对谁都温柔，但其实这才是他的冷漠，对谁都无法敞开心扉，冷漠的温柔，对谁都没有真正信任。

“小沐……你是Cometmorph，对吗？”

“是。不过，你怎么知道？”褚沐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被Janet发觉他也没有孩子做错事的愧疚。

“我有你公寓的钥匙，你忘了吗？”

褚沐自嘲，“看来我又忘了关电脑。”

Janet也不生气，“没事，我把它关了。”永远……

Janet突然从口袋拿出一颗夹心糖，笑着说：“吃吗？你表弟给的。”

褚沐接过来，看到上面有兔子的字母，想着他表弟小白还真是喜欢这些可爱的东西。在中国待着时，小白总是缠着他，用别扭的英文和他交流。褚沐学了后，结果小白就更爱缠着他了。褚沐挑眉，一口吃下去，嗯，很甜，很甜。

许久，褚沐迷糊间听到Janet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她一推……

褚沐随即发现自己在往下坠落……浑身没有力气，一个手指也抬不起来。那一刻，流星从天空中划过，将黑发女人流泪的表情映得那样清晰……

褚沐看着Janet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黑点……

回过神，街道上的人变少了。褚沐叹了口气。

J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