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2/2)
这么说来,两人还真是有缘,这次一起过来,其实也存了,再见申锐一眼,彻底死心的念头。
等两对新人都入了宫,明泓也差不多到了。
他今年十四了,早不是当年那面黄肌瘦的稚儿,已长了喉结变了声,身子也陡然拔高,修长挺拔,因为多年习武,骨健筋强,还带有凛凛之风,五官本来就俊,这几年长开了后,更是了不得,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眸若星辰,眼中似有水雾,总擒着温柔的暖意,再加上微微上翘的嘴角,不笑也似笑,无端就叫人心生好感。
他与安凌王一同进来,又是一番见礼,按位安置好。这时,乐阳公主及其夫婿,申锐和聂柔夫妇进来请安,而众人的注意力大多都挪到了后一对身上。
申锐出身好,长的好,又有才情,早早就立了名声和地位,又在弱冠之年,取了心爱之人为妻,可谓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啊,眼中的满足和欢快简直都快要溢出来了,藏都藏不住,比起他那喜乐不形于色的妻子而言,还是欠忍了些。
阿柔镇定多了,娴雅柔婉,嘴角含笑,云淡风轻。
只是两人的手从进门时就紧紧相握,一请过礼,又马上牵住,半点都分不得,可见有多恩爱。
厅室里的人看在眼里,怨在心里。
石氏兄弟自己的情/事不顺,就看不顺,事事顺心的申大才子,心里别提有多不待见这位了。女人们就是看不惯走了狗屎运的聂柔,她面上越是淡定,就越看不惯,怎么都看不惯!
其中又以乐阳公主为最,她心里其实一直都在怀疑父皇临终前的圣旨,一直觉得其中定有阴谋,是聂柔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婚事和幸福。
殷若华和孟容安看着幸福满满的申锐,彼此之间,忽而相视一笑,同时释怀,都将年少时懵懂的爱慕和迷恋彻底放下。
不论心底如何,表面上大家都是相处甚好,其乐融融。
直到申锐提道,接下来打算带妻子出去周游江南一带。
曹夫人回道:“游玩自然是极好的,可也莫耽误了正事,早些开枝散叶,也叫你爹娘安心不是,本宫若是有幸能见到嫡皇子诞生,就是死也无憾了……”
谁敢在皇上头上造次,就连安凌王也不敢沾上子嗣这个话题。
仁宗无奈回道:“瞧瞧您,大好的日子,怎好说这个字。”
曹夫人却不肯退让,话锋一转,又道:“皇上莫嫌本宫啰嗦,本来这事该太后娘娘来说道您的,可天下谁人不知,太后娘娘忙于国事,哪有功夫关心这些小事呢?”
此话一出,全场皆默。
仁宗半响才接道:“您这话越矩了。”
曹夫人继续张狂道:“什么叫越矩,如今太后娘娘的亲兄,坐上了辅政大臣的位置,民间已有祁半朝之说,皇上都已经年满十四,大婚已成,却还未能亲政,这都不叫越矩,本宫说句话就越矩了?皇上叫朝中官员议议,本宫和太后娘娘,到底谁才是越矩!”
瞧着自己母亲越说越过分,仁宗赶忙让皇后将曹夫人扶回了玉筱宫,并散了宴会。
回程的路上,安凌王夫妇又拉着乐阳公主及夫婿说了些话,殷兰婷则趁文鸳出去的功夫,叫谷雨暗中给延福宫那里递了些消息,等文鸳回来,得了信儿,便又准备着去与安凌王私会。
明泓看着申锐暗中送来的纸条,上面写着,太后利欲熏心,霸着权力不肯退手,如今虽谋得大利,却引起士林及权贵们的不满,可趁势而为,暂谋小利,安凌王一党虽是大患,却正好与太后一党相抗,两者暂时皆动不得,静待其变,徐徐图之。
他烧了纸条,心中烦闷更盛,还是勉强自己沉下心,往延福宫走去,给她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