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2）

南砚的心突然痛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姑娘，美丽，善良，逻辑鲜明，言语之间透出理智和聪慧，丝毫没有山野之人的愚昧。但是只是因为出生在这个安定但又安定得可怕的地方，注定她这一生只能碌碌无为。

第一次听说这样离奇的故事，见到这样神秘的人。

南砚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

“你有没有心上人？”南砚忽然问。

？

阿秩吓了一跳，脸颊立刻飞起一片红晕，然后摇了摇头。“总之我是要嫁给泉乡人的，有没有心上人，也不算多重要。”

不知为何，南砚心痛得更加厉害。“如果你在泉乡之外的地方喜欢上了一个人，又该如何？”

阿秩的身子猛烈地摇晃了一下。许久才低着头说：“泉乡的人，怎么可以有那种念头。我们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资格啊。水神会降怒的。”

南砚望着阳光下的阿秩，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说泉乡人很少下山的。”阿秩忽然又笑了，笑得南砚摸不着头脑，“省得我们有了什么亵渎神威的念头。”

神秘，善变，捉摸不定。

这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给南砚留下的唯一的印象。

黄昏的时候，阿秩送南砚下山。又一次走过湿滑的青石板路，又一次遇见腿脚不灵的伛偻的老人。

下山的时候，阿秩带着南砚走了另一条路。

“你把泉乡的秘密告诉我，不会让水神发怒么？”南砚突然问。

阿秩的身体微微僵硬，然后笑了笑：“这不算什么秘密。”

“这样啊。”南砚点点头，“再来凉城的时候，可以去找我。我在水质大学，水资源专业。”

“知道。”夕阳下，阿秩的笑容很美。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喜欢夕阳下的离别。虽然很凄凉，但是很美。那时的光线、画面，会永远地留存在两个人的心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