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寇（2/2）

水寇们功夫不俗，剑速极快，他们人数占多，秘卫军并未占得上风，行云流水般的斩杀让七夕侧眸，她抱臂望着秦漪，见她左右抵挡，一片凌冽剑光在黑暗中闪过，她笑问：“秦统领要帮忙吗？不要的话，我就回去睡觉去了。”

“不用……睡觉去吧……”秦漪一剑劈开，迅速翻身避过水寇的剑道，再侧击时，将那人一剑封喉。

甲板上打斗不断，腥风血雨。水寇们渐渐发觉船上不是一般官宦，不知是谁黑暗中喊了一句，其余人纷纷下船撤退，秦漪一挥手，数支箭跟随而去，小舟上匆忙离去的人中箭落水。

秦漪要留活口，轻身一跃，凌空落在不远处的小舟上，从后扼住舟上水寇的咽喉，架住那人丢回甲板上。其余几名秘卫军如法炮制，纷纷擒住几人。

经过一番打斗，水寇全军覆灭，没有逃出一人。

天色微亮时，水面上漂浮着数具尸体，秦漪命人将尸体抛入河中，染红了半江水。日出东方红，七夕靠着桅杆，手中捧着一碟自己刚做的点心，悠闲地看着来回忙碌的秦漪，对她的做法颇为不解。

点心是现做的，周帝所用的食材都是最好的，她也跟着沾光，点心里加些牛乳进去，香气扑鼻，病人不可多食甜，她就少放了些糖，甜而不腻，吸引了秦大统领。

秦漪抢了块点心，便道：“这些尸体放在船上太脏，陛下不喜血腥，我无地方可丢，就丢江中，顺便给那些水寇通风报信。”

“依我看不是给水寇通风报信，是给沿路官衙报信吧？至少我不明白，为何上赶着告诉他们？”七夕不大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

船上风大，吹得人眼睛睁不开，秦漪躲在背风处，道：“他们若不心虚，便不会闹腾，若是安分，如何找出把柄。”

七夕顿时明白，“引蛇出洞，不过遇到那位周帝，只怕吃不了兜着走。”她见秦漪吃的欢快，便道：“点心甜吗？”

秦漪不知这话的意思，便实诚道：“比起昨日淡了不少，不太好吃。”

听她说不甜，七夕顿时放心，笑道：“不甜就好，想吃甜的找旁人做去。”

秦漪郁闷：“不用白费心思，陛下不会让三殿下吃的，再不济还是丢给我吃。”

瞎说大实话的人容易不招人待见，七夕回头狠瞪一眼，“我是大夫，知道如何照顾病人。”

秦漪：“……”

小插曲过去后，一路平顺，水路并不能直接到平阳城，在码头下船后，还走上几日陆路才会到达，不过有人比他们更快的到达平阳城，便是与水寇串通的建城刺史派遣入城的人。

平阳城内温玉死后，相位职责分左右二相，平分要务，左相依元烨、左相柳伯彦，自古以左为尊。两府离得很近，柳家世代清流，比不得依氏这般簪缨大家。

柳伯彦清名在外，建城刺史所派遣的人便直接敲开左相府的大门，递去拜帖，只是相府威严，不是什么帖子都可递的，门人眼高，当即拒绝。

那人无法，便去求依家旁支的人，好说歹说，费尽心思终于见到左相一面。

依元烨看在堂弟的面子才见唐冶一面，唐冶立即将水寇之事说明，他听得不明不白，声音里带了几分冷意，“你们胆子真不小，官船也敢截杀，那可是朝廷命官。”

唐冶也是心虚，那些水寇平时只截往来商船，这次不知怎地竟截了官船，若是成功，此事还可按下去，偏偏失败了，全军覆没，水寇尸体流落到江口，引得州县动荡，唯有先来平阳城，请上面的人将此事摆平才好。

“此事我家大人也知错了，只是此事望相爷多多照拂一二，我家大人感激不尽。”唐冶不敢抬首，只努力磕头，来时带了不少钱财，全部压在左相身上了。那些官船普通，上面的守卫都是好手，只要相爷肯帮忙，定能摆平。

听到这话，依元烨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他想了想，回京的官船不多，就那几日回来复命的几位朝臣，眼下无大要事，陛下又在边境，应当不是大事，他道：“本相试试，你且回去等着，但此事后水寇必不可留下。”

这本不是大祸，官员遇到劫匪也是常有的事，只需查明那艘官船是谁的就可，在唐冶千恩万谢的离去后，他唤来府中幕僚，交于他们去处置。

相府幕僚办事，速度极快，只是查到近日回平阳城的官员都未遇到贼寇，一路顺遂，幕僚方知此事有些棘手，连对方是谁都查不到，如何安抚，如何妥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