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2/2)
她的话总带着淡淡讽刺,穆湘洛没有时间计较这些,只道:“自然是假的,母亲当时是不是也等着我的灵魂回来?”
“没有,我从未相信你死了。”依上云回身,触及她红肿的眼眶,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低声道:“没出息。”
穆湘洛望着她修长白净的手指从自己眼前滑过,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以前想得都是太过简单,寂笙当年所做与于秋比起来,不足一提,于秋当年灵力低,若与寂笙那般,只怕各国都不得安宁。
“母亲该就寝了,时候不早,我先回去。”
哭过,明日便是忘记一切,她应该学习阿净,勿要管这么多,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阿洛,你见过温如初了?”
阿洛定神,许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扫方才忧愁,言道:“大公主爱慕温如初,我不好夺人所爱的,母亲若想温相可以安心,大可在仕途上培养一二,无须拿我作礼物。”
依上云首次无言,她与温玉私下里提及过,温玉并未拒绝。温如初的相貌人品在平阳城都显拔萃,她想的简单,阿洛见她沉思,心中愣了愣,这件事她自是不愿,她忙小跑着离去。
昏黄烛影下,那个小身影跑得极快,她恍然发笑,此事应该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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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城内,几家欢喜,一家忧。
相位空缺,依家人极力想去争,四处游走,于朝堂而言,依氏争相,确实有实力,只是陛下无动于衷,压着奏疏不言,只将注意力放在边境,毕竟战事为主。
边境战事是穆湘洛接手兵部以来听得最多言论,南越自不量力,无非依仗着太一门。曾经凌驾于四国之上的太一门转而投向南越,这样的消息自然让人兴奋,也是南越主动挑起战争的原因,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太一门大不如往日,其他两国也不会坐由太一门势力扩大的。
这一战,穆湘洛丝毫不担心,让她忧心的依旧是秦晗。
不过她好像有段日子没有收到七夕的信件,白鸽去而复返,没有带回七夕的消息。她望着碧空,想着要不要让人去西楚看看,又怕泄露七夕的踪迹。她极力想脱离太一门,十二司命走的走,死的死,留在门内的不过几人,飞絮好似依旧在门内,她是特例,也不知她留下的用途。
她心中闪过一丝阴霾后,无疾而终。
夏初有件喜庆的事,帝王兄长临阳侯依元烨次子成亲,场面颇为宏大,穆湘洛不愿去凑热闹,好在陛下待依家态度并不热切,但她不可不去,带礼而去后,被舅父缠住,话里话外皆是朝堂之事。
相位悬空,所有人的心都是异常急切,她敷衍几句,便饮酒装醉离去。
路过温府时,与侯府相比,冷清了些,温如初方入刑部,自然忙碌。她明白陛下前些日子的意思,至交好友之子,懂其品性,顾及温相生前之言,自然想起婚姻之事。然而她无心于此,在朝堂利益之下,怎会有干净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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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间,历经两月的相位终定,帝王选择的是临阳侯依元烨。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意外,温玉本就是平衡世家大族的所在,她殒命,自然退而求其次选择依家,只是让人意外的是,温如初封侯,想来是有意提拔。
去往西楚的秘卫军回来,没有带回任何七夕的消息,她平复许久的心又遽然颤动。七夕年长她六岁,她去太一门时候七夕在太一门里存活十一年,她懂得很多,教会她的很多,只是宿命终究难以逃脱。
她命人去太一门查探,许是她回太一门也未可知。只是她在想,是不是曾经所有好友都会站在她对立面,飞絮、温净,还有七夕,南越与北周之战,不如说是太一门与北周的战争。
边防营在南门处,本属于温净,后无人执掌,穆湘洛便接过来,一时间,她在平阳城内炙手可热,然而她行事不曾张扬,鲜少有人见到她,清河长公主依旧在查先帝死因,她本想提醒一句,又想到不如给些事让穆氏可做,省得又兴风作浪。
平阳城南门是百姓群居之地,街坊连靠,民居星罗密布,穆湘洛从门口过时,见过城下站着一人,她本已走远,又不放心地回头,那人已走远,她略微思索后,带着秦漪追了过去。
她追了数里地,冷冷地看着林前站立的女子,林间白鸽在徘徊,是七夕的鸽子。
“你以七夕的名义诱我而来,就是为了让我看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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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加更……
说啥的,我给忘了……想起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