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隙(2/2)
温玉沉默,温净扬首扶额,茫然后退,目光触及到一旁的长鞭,她广袖一挥,鞭子瞬时吸入手中。温净吓得缩了缩,她心中虽胆怯,可不愿屈服。
眼底微微酸胀,温玉面色凌然,眉心平展,只道:“时间岂可臣试君之理,明帝若君,纵使他也之过,你何必揪着不放呢。”
温净咬牙道:“可是当今陛下也知晓此事,夫妻本是一体,又岂会不知,她替我母亲雪冤,不过是想让我替她卖命罢了。”
温玉望着手中长鞭,眉心移动,手心泛起蒸腾之气,顷刻间,长鞭化为白色灰烬,在温玉挥袖间飘洒在青砖上,她脚步轻缓,步至门旁,才无力道:“我懒得再动手,你想来有自己的计划,我不问不插手,我答应三殿下三日之期,同样我给你三日,依蘅是谁,我不管,但君言,我必听之信之。陛下性情,我了解胜过明帝。”
她步出祠堂,一步步跨下台阶,举眸而望,碧空澄澈,她曾觉得那天空就像阿净的性子,单纯而干净,可是现在呢?她执迷不悟,误入歧途,何尝不是自己的过错,是她未曾教导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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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期限,是温玉自己所定,她之为人,自然可信,只是穆湘洛心中惶惶不安。
晚间月光冷冷,庭院里的花香扑进鼻息,幽幽香郁,黑如浓墨的夜空下,台阶上的一盏灯火极为耀眼。一人一灯,在冰冷的宫殿前,安逸且寂静。
她单手托腮,极力将自己放空,脑海里一片空白,几日间的事情在这一刻尽数忘去,她屏住呼吸,周遭多了抹气息,极淡极淡,若不是静心,只怕察觉不出。
环顾四周后,她摸了摸灯笼,凝神间催动灵力,不待她出招,淡然月色下,银辉光色映得来人面容如水,裙摆摇曳,如落叶般缓缓飘落在地,她昵了一眼,道:“陛下真有闲情雅致,竟来此偷窥。”
“穆湘洛,注意你的言辞。”
夜风拂得树下月影斑驳,依上云抬步近前,她不过试探她的灵力罢了。她也随之坐在一旁,广袖置于膝上,姿势优雅,道:“阿洛,你就没有想过你在修为被废的前提下,灵力还可以日益猛增的缘由吗?”
穆湘洛扭头望她,竟不顾自己威仪坐于尘埃,她怪道:“母亲,这里有宫人,你不要面子?”
打岔的本事是见长,依上云无心思与她开玩笑,揪主她的耳朵,“朕问你话,休要打岔。”
月下两人身影映在脚下,穆湘洛忙护住自己的耳朵,握上她的手,立即坦诚道:“与血玉有关……母亲松手……血玉。”
“朕与你好好说话,你竟然不愿,那就算了,你与温玉三日之约是何意思,温净请了几日假,你们在闹什么?”依上云松开手,轻轻叹气,温玉这几日魂不守舍,也是罕见。
穆湘洛侧眸而望,此事若告知陛下,含义便换了,明日是三日之期,听陛下之言,只怕温相也无可奈何,她想了想,道:“母亲,此事只怕您此时知晓早了些。”
依上云稍一迟疑,“你指的是皇帝现在不该知晓这件事?温玉心不在焉,只怕与温净有关,而你也牵扯其中,你又在查依蘅,几层关系下来……”她略一沉吟,穆湘洛心中发颤,就听她道:“温净与依蘅有关?”
穆湘洛:“……”
她眨了眨眼,夜风轻寒,略感凉意,她紧了紧衣衫,拎起灯笼,道:“母亲,入殿再说。”
“阿洛,说清楚,是否有关。”依上云蓦地抓住她的手,穆湘洛沉默。
沉默便是承认了,她摇首道:“温玉收养温净,是朕的吩咐。”
穆湘洛震惊,不是偶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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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捉虫。
我要去填旧坑番外,无榜情况下我请假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