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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福泽愉悦 是不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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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福泽愉悦 是不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害……

迎着三个人讶异的眼神, 徐拂月苦笑一声,颓丧地缓缓开口。

“那夜一去,他心里也清楚此行凶多吉少, 是以走前便叮嘱我, 人死不过一抔黄土,死得其所便无憾无忧……”

徐拂月很难忘记那晚叶靖安毫不犹豫转身上马的眼神,眼里盈着一整个夜色的凝重, 迸发出霎时间惊雷轰响的力量,拥有如滚滚怒涛卷地而来的坚定。

叶靖安似乎一直这样, 这样拥有无限的力量。

当晚那一眼, 是最后一次见他。

彼时徐拂月脑中浮现出的第一瞬间,便是初识他的情景。

十二三岁, 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

扯了个面具套在脸上, 就直愣愣地跪在叶家大门口, 求叶靖安受他为徒。

他生性怕热, 三伏天里在日头正盛时跪了一时半会, 很快就吃不消了,尤其脸上还覆着张面具, 又闷又热,汗如雨下。

他手撑着地,眼前一阵眩晕,东倒西歪得跪不稳, 几乎随时要倒下一般。

叶靖安开门出来, 见到的正是这一幕。

他皱着眉打量着摇摇晃晃的少年,瞧见地上小小一滩叫汗水滴湿的水渍,然后俯身缓缓擡手将他搀了起来。

“你是何人?”

哪知这少年兴奋地一把反抓住自己伸出去搀他的那只手,双眸一亮, 道:“师父!”

叶靖安叫他突如其来一句师父喊得僵在原地,茫然之余,眉头拧得更厉害了。

“你说什么?”

“你既受了我的跪拜之礼,又亲手将我扶起,难道不是应允做我的师父了么?”

叶靖安:“……”

“师父您看我身体资质如何,”徐拂月顶着满头大汗,眼里激动得冒光,在叶靖安面前转了一圈,然后喘着气停下,兴冲冲地拽着他的手臂道:“可是练武奇才?”

叶靖安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过是想出门买些东西,哪知一推开大门就冷不丁见门口跪着个大汗淋漓的小少年,还一见他就满口师父师父地叫不停。

叶靖安微微挣了挣手臂,有些惊讶地发觉这少年力气还不小,他无奈地看着小臂上死死拽着不放的一双手,继续问出了和刚开始一模一样的问题,“你是何人?”

他一怔,似乎意识到还并未向师父自报家门,于是便放下拽着叶靖安小臂的手,郑重地撩袍再一次跪下,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

“徒弟徐福悦,拜见师父。”

叶靖安:“……”

“我从不收徒。”

“是!”这少年扬起下巴重重点了个头,坚定道:“我是师父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我会好好珍惜的!”

这孩子怎这般听不懂人说话?

也是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孩子竟是徐国公的孙子,还是徐家唯一一个男丁,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徐老爷子一辈子养尊处优惯了,对徐拂月的要求也唯有享福而已。

但徐拂月自小便爱舞刀弄枪,天生不是锁在金笼里供着的鸟雀,又是借面具遮掩样貌,又是烈日下长跪不起,只为了求叶靖安收他为徒。

“只是因为爱舞刀弄枪么?”

这样大费周章地拜师求学,单单只为了一句“舞刀弄枪”,云端宁有些不信。

对上云端宁略带质疑的美眸,徐拂月神情微滞。

他脸上分明未戴面具,却好像一瞬间裂出丝丝纹路,真的脱落了下来一层情绪般。

情绪面具之下,云端宁看见了一张很复杂的脸,堆满平静、痛苦、冷漠与悲哀的麻木。

他的眼瞳像是历经无数个日夜,跋山涉水而来,披着满身风霜,踉踉跄跄地一步步跌跌撞撞倒进眼眶里,然而却无法歇息,只能叫经年累月积攒的血丝牢牢绑缚着,用力勒死每一寸欲探头的光。

“我本叫作徐福悦,福泽愉悦,是娘亲为我取的名字。我的娘亲是徐家最低等的洒扫丫鬟,在徐家西迁渚安之后,才来到徐家的。她不认字,也没有名字,像一粒灰落在了徐家的墙角了,今日在这儿,明日去那儿,都无人在意。”

“人人都叫她‘四儿’,因她平日里常在院子里第四个厢房打扫。她当然也不漂亮,如果不是父亲那夜醉酒误把她当作了姨娘,她同父亲一辈子都不会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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