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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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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艺不卖身,卖身不暖床。

不想,越明爵竟然真的没打算放他走。

“等等,”他挑着唇角,道:“肖公子今晚,不打算练功了?”

“练啊,”肖勉抬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儿,“学业不可废,功夫不可怠。所以,这不是得赶着回去见师父嘛!”

“怎么?”越明爵戏谑道:“在本侯这里,你就见不到了吗?”

“呃……”肖勉哽了一下。

然后就信口胡诌道:“没试过,可能师父认生,真不行。”

越明爵就诡异地挑起半边眉,看着他。

这给肖勉一种非常不爽的感觉: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傻逼在卖傻!

肖勉就好像把手中的钉子给戳到他脸上去。

却听越明爵道:“留下,让本侯见识见识你那能耐的师父!”

肖勉:……

他顿时好想去死。

“呵呵呵,”很快的,肖勉便扯开笑,“可能,也许,师父最近不在家,游历去了呢!”

越明爵就噙着道不出味的笑,轻嗤了一声行于案前,然后坐下,行云流水地抽了一叠文简摊在眼前。

肖勉抿了抿唇,心道:果然霸总型人设。

不过不可否认,越明爵笑一下,确实比起丘珲达那一坨分不清五官的脸、邪魅狂狷多了。

不过肖勉一点儿也不崇拜,只想离他远一些。于是就趁他不注意,悄悄地往后移了半步。

越明爵眼皮都没抬,“研墨。”

“啊?”肖勉愣了一下。

却见越明爵掀起眼睑,无比淡漠扫过他,继而缓缓提笔。这眼神,颇有一种你再慢上一步提头来见的意味。

肖勉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

说实在话,越明爵做起正事来,任你再怎么吹毛求疵,也不能说他不认真。

剖开本人阴晴不定的怪异性情,仅对丹东这一地区来说,他应该是称得上一位全能的掌舵者了。

只可惜了,他这人取向不对,他最后是要日他的。

肖勉就很怕了。

所以他手执墨条、困倦打盹的时候,心里还警惕着。他怕越明爵突然发了兽性,趁他不备将他给按倒。

到时候他抗争不过,哭都没地儿哭去。

毕竟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就这么想着想着,肖勉咯噔一声,头磕在案角。

他立刻就清醒了,下意识去摸袖子下藏的钉子。见东西还在,且越明爵坐得端直,没挪窝,才稍微松口气。

继续研墨。

又不知道过了过久,肖勉再次打盹醒来,看了看将要熄灭的灯火。

原本还不知死活的在心里盘算着,要将越明爵熬到哭爹喊娘地要爬床睡。可转过头,见他铁打似的仿佛不知疲累,而自己却越来越撑不住,只想趴在地上好好歇歇。

实在忍不住,他就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噢——”

越明爵侧目,肖勉赶紧用另一只手托起下巴,加快动作在砚台里划拉了两下。

好在越明爵没拿棍子敲他。

就是他实在太困了。白日不停歇的来回跑着扫雪,晚上就被越明爵给揪过来进行精神折磨,他是从心里觉得:骚不过啊!

所以不知不觉,他的警惕心就不太管用了。因为他上下眼睑一打架,难舍难分的扛不住,没几下子扑腾,肖勉就真的睡过去了。

“嘭!”

下巴响亮地砸向几案,震的几案都在晃动。越明爵的笔头颤了一下,墨汁瞬时砸下一大块来。

他怒而转眸,却见没有丝毫为奴自觉性的肖勉就着几案软成一团子,居然连死亡的味道的都嗅不到了。

他就收笔,静静地瞪着他。

而这位不是爷的爷,蠕动了几下,竟毫无所觉。

越明爵就搁笔,审视着他,似乎在严密计划着,该从哪个部位开始踹。

然而他的脸色是黑了又黑,还没开头,就见肖勉猛地抬起手来……

“你他么……”

他骂骂咧咧亮出一抹微弱的利尖凭空挥舞了两下,握住墨条丢了出去。

也不知到了梦里,他的力气为何还如此之大,只见那墨条一经脱手,就径直撞向火炉,又重重地弹开老远。

门外的黛青听到动静,拔刀对着房门拍了一声,“侯爷……”

越明爵眸色阴鹜地看着肖勉,沉沉道:“无碍。”

黛青又隔着一扇门执手作揖,退了下去。

如果此刻肖勉醒着的话,定能预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充满森寒杀气。

他的脖子将要不保了。

然他没有。可能是真累了,肖勉睡得还挺熟。双眸闭合,自觉地摸索了个舒适的姿势,全然不知道后颈之上悬着一只夺他命的手。

“你敢……”肖勉动下唇瓣,又开始说梦话。

可能是日有所忧,他捏着钉子,嘟嘟哝哝的乱扒拉,蹭得衣领都歪到河西北去了。

他的脖子很白,且比他的手还要软很多。越明爵停在半空的手顿了一下,忽觉嗓间发热,一股难言的暗流贯通筋脉,诡异且见了鬼似的往某一处凝汇。

该死的奴,睡着了也不老实。果然如府中人议论的那般,到哪儿都想着勾人的魂。

越明爵莫名地烦躁起来,放下手,继而黑沉着脸,端起案上早已冰凉的茶水大灌一口。

肖勉还在低声嘟哝,不过声音越来越小。越明爵原还听不大清他在说什么,可是饮了茶,神思陡然清明了些,加之房中安静,就显得肖勉的声音很是清晰。

他口齿不清地说什么老子?

“敢日老子!”

日?谁?

越明爵的眉头蹙了一下,转眸瞥到肖勉那只不自觉握紧的拳头似乎在慢慢放松。

他的手指纤长白皙,骨节分明,一眼看去,就自然而然地猜测他自小没受过什么苦。

不过,细致往下,就能发现他的虎口处是生了薄茧的。

像他这种人,不过是做了几个月的奴就受不了吗?

当初他在北梁,可是整整八年。他那时一无所有,被他们一个个的冷眼漠视、践踏欺辱,与此对比,现在的他已经是很仁慈了。

可他还不知足。敢寻死腻活、敢眼都不眨的糊弄他?

还敢……

越明爵微微垂目,捻起令肖勉“爱不释手”的“利器”来。

钉子?

他是想杀谁?本侯吗?

“很好。”

越明爵薄唇渐抿,听得清寂中“叮”的一声脆响,细钉如软木,在他手中断成了三截……

作者有话要说:肖保腚……

我不过是为了保持直线,却被人误会成杀人未遂。

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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