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2/2）

这时，街角传来急促的铃音，救护车到了。两个小警/察松了一口气，二楼跳下来不是头着地应该没有死，试了试还有呼吸，但又有血流了出来，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救护车来得刚刚好。

等救护车把赵安明带走后，小警/察走到保安面前问：“谁报的警？”

二楼的男人奋力地向楼下挥舞着手，大声喊：“是我，是我，警/察同志，我现在特想和你们警/察待在一起，我马上就下来。”

小警/察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们需要等局里的童队。”

……

赵安明伤得很严重，脸上的都是皮肉伤，小拇指的骨头裂了，关键是跳下去伤到了脊椎导致下身瘫痪。

赵安明醒的时候，看到了住在隔壁市的父母，神情憔悴，白发苍苍。他一把抓住了他母亲的手，神色惊恐地说：“妈，有鬼，他来找我了，救我。”

赵母手被攥得生疼，但她一点都不在意，轻轻地安抚赵安明：“安明，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你的。但是鬼什么的不太可能吧？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你说他来找你说的是谁？”

赵安明飞快地环顾四周，没有人，低声说：“妈，是祝尧，就是他，他来找我了。我昨天，不小心，把他给…给杀死了，今天却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赵父听到这里，恍如雷击，颤抖地指着赵安明：“你！！！你怎么敢！！多年来我一直教导你遵纪守法严于律己，你怎么敢！！！安明，你去自首，现在就去。”说着就要去拉赵安明，看到赵安明打着石膏的腿，心里一颤，自己怎么也前进不了半分，浑浊的眼里充满了眼泪。

赵母难以置信地看着赵父，目呲欲裂，发疯似地捶打赵父：“你是人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心疼儿子我心疼，你看看安明这个样子，下半身都瘫痪了，你还说得出口这种话。你要拉安明去自首，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再说。”

赵安明瞪大了眼睛：“妈，你说的是假的对不对？我怎么可能瘫痪？我…”赵安明试着动一下腿，但却完全没有反应。

“儿子！！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了？”赵母还在和赵父吵架，听到赵安明的声音转过头去就看到赵安明晕了过去，她急忙按呼叫铃。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耐心地说：“请家属不要着急，这是病人情绪起伏过大造成的，现在没有问题，但等病人清醒后不能再这样，希望家属能帮助病人接受现状保持乐观心态，这样才能进行更好的治疗。”

医生走后，赵父松了一口气，想去外面抽一支烟，刚迈了两步，就被赵母拦住了：“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如果报警把我儿子抓走，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父摇了摇头：“我不会，我出去抽烟。”说完之后，拨开赵母的手，走出了病房。

缥缈的烟雾缓缓升起，清冷的月光流落到了走廊里，赵父回想了一下过去的几十年。

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去微雕铺子当学徒，从老师傅那里学到了技艺和为人的风骨。成年后，父母收了礼金，撒泼打滚让他娶了何金欢。

粗鄙、贪婪、爱贪小便宜，他年少时最厌恶的那种泼妇成为了他的妻子。但他依然尊重她，过了几年他赚的钱渐渐多了起来，他很舍得拿钱给何金欢，只希望她能改掉贪小便宜的毛病，但是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再然后，儿子出生了。他很高兴，到处去打听别人怎么教育孩子，但是他的严格被儿子厌恶，被妻子阻挡。

他的这一生，年少时充满了贫困的味道。结婚后经常吵架，午夜梦回里时常出现妻子撒泼打滚的模样。有儿子后，满心欢喜和对儿子的期待迎来的是儿子的厌恶。最快乐的时光，大概只有学微雕的那几年吧。

不长的烟走到了尽头，剩下三四火星在半空中跳跃，赵父直接用手摁灭了烟头，疼痛使他皱了皱眉。

赵父在心里默念：“家里的财产还有许多，能负担安明的治疗。何金欢，对不起，我实在无法原谅包庇杀人犯的自己。”

……

夜里十点，公/安局里灯火通明。

还有十个人在里面。童队长很是不解地问技术员：“这监控真的没有做手脚？什么东西在攻击赵安明？”

技术员回答：“千真万确，监控是真实的，一点都没有作假。”

童队长：“我觉得我的三观在摇摇欲坠，等赵安明醒了以后，如果他的身体能支持，尽快做笔录。”

这时，王逸飞跑了进来，大声说：“报告队长！刚刚接到有人报警，长虹大桥下面的江岸上，冲上来了一具男尸。”

童队长惊了一下，迅速冷静下来：“所有人跟我来，通知温法医，前往长虹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