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凛然似雪的女孩儿（2/2）

傍晚时分，陈风终于得出空闲，想来找方旭商谈有关电器公司的资金周转问题。当他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刚巧方旭不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乱成一团。想来方总是太忙了，陈风走到桌前，动手整理那些文件，忽然，一张从一个大信封中掉出来的花色信笺映入眼帘。陈风见上面字体很工整，他好奇地将它拿起来，只读了两行，突然脸色大变，他紧紧攥着信纸，冲出门去。

苏一凡站在楼顶。一阵寒风吹来，空气中飘来了洁白的雪花。一凡伸出手来，让这洁白落入红红的小手中，融成透明。她叹了口气，“我的手还是热的，可我的心却比这雪还要冷。”一凡抬起头，茫然望着远方：

“方总，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您对我的家人的关心和照顾，真的让我感激不尽；您对我的信任更让我不胜荣幸。但我已经无法再留在您身边工作了，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也许它早就死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悲哀就占据了我的心。我变得自卑、怯懦，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您的出现本该让我重新看到希望，获得生活的动力。但这份奢侈的礼物似乎来得太迟了。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生命的进行充满了无奈。就像漫天白雪那样，任灵魂怎样在风中挣扎，终难逃落到地上被万人踩踏的命运。”

一凡张开双臂，任风雪袭面，任泪水在那清秀的面庞肆虐……

“我可以时时听听音乐，看看电影，以这种方式让自己暂时忘掉内心的苦闷，将大把的时间挥霍在永远也做不完的工作中。然而，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只能让我看起来更加可悲，更加愚蠢。

当我偶尔从看不到边际的工作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见了。抛开工作的我仿佛就是一具干尸！原来我早就变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孤魂野鬼般飘荡在尘世间，冷眼旁观世间苍生，包括我自己！那天，站在镜子前，我突然吓了一跳。镜子里的那个清瘦无辜的女孩儿是谁？她连对着镜子的时候都会自然露出一个应酬的微笑，这真让我感到可憎！方总，您能体会到灵魂和身体分离是怎么的痛苦吗？您能想象到那个始终被您信任着的小姑娘在看到您第一眼的时候，已经是个离魂之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