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拐卖了(2/2)
“你刚刚醒来,昏睡这么多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先不要多想,喝点水,吃点东西。”沈諳从被子里摸出一个水囊和一个馒头递给我。我感觉有几道目光立即齐聚在馒头上。
接过水和食物,我一边小口小口地吞咽,一边细细打量着这些人。他们都神色各异,有悲伤,有茫然,有空洞,有冷漠。可以肯定的是,这里边肯定有人跟我们一样,是掳来的。
清醒两个时辰后,我开始接受被拐卖的事实,虽然前路未明,但是觉得这于我来说并不全是坏事。之前不就想逃过被父亲安排联姻的命运,想有机会徜徉山水吗?或许这就是一个转机吧。
我只是有些担心沈諳,他苦心经营那么多年,眼看着大仇即将得报,这样一耽搁,又将等到猴年马月?
他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担忧,只是娴熟地替我掖好被子,笑了笑说:“既来之则安之。”我想他的意思是让我以静制动,总能看出这些人的目的所在。
当我意识清醒地完整地经历马车上一天的生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垂涎我手里的吃食了。这些人似乎很着急赶路,为了减少我们下车活动量,同时也为了防止我们有精力逃跑,他们每天只发放三个馒头。晌午时分发放,同时让我们下车活动,活动内容包括解决三急。
经过细细观察,我发现事情并不像我们起初想象的那么简单。第一日我们下车活动时,队伍中只有七辆马车,第三日增加到十辆,随后增加到十五辆,再到二十辆。看下车活动的人数,粗略算下来,有三百左右的少年,被通过不同途径聚集到了这个队伍。
每一辆马车有两个带刀护卫,队伍前中后,分别有比较集中的一队黑衣人,每一队差不多二十人左右。看他们行事作风,都训练有素,我大原朝什么时候涌现出这样一个规模宏大的拍花子集团了?
已经一个月了,队伍还在不停前行,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从此都与名山大川失之交臂。马车里的少年们,开始各自结为阵营。
我和沈諳,还有那一对兄妹,和我们右手边的少年关系近一些,那对兄妹也是青州武易县人,哥哥十六,叫李骥,妹妹叫李芜,比我大两个月。另一个少年叫蒋捷,是青州溧阳县人,父亲病重,自愿卖身。
另一个阵营由一个叫权武的少年领头,他是所有人当中,身量最高,身体最为壮硕的人,怀里总是抱着一把木剑,据说会一点拳脚。为了保住这把木剑,没少吃苦头,额头的伤现在才开始有好转的迹象,他那边有六个人,两个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都在其中。另外四个不善言辞的自然结成一个阵营,余下的女孩,是年纪最小的,约莫十岁左右。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根据脚下越来越厚的积雪,以及不断减少的食物和热水供给,感觉到危机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