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听红蕖姐姐说,您今天去济世堂了。”白鹭搓了搓手,眼里的光更亮了些,“您是不是终于要教训叠春苑那位了!”
“是呀。”萧媺伸手去捏她的鼻子,“怎么,是不是想给你家公主帮忙?”
白鹭不敢说话了。
因为她自己也数不清到底给公主帮过多少次倒忙了。
虽然每次都能歪打正着,可她还是觉得,自己最大的用处或许只有伺候猫主子。
萧媺走到美人榻上躺下,扬了扬下巴,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青蒲也笑:“怕是又想起了自己以前做过的蠢事吧!”
白鹭恼急,去推青蒲,自己却没站稳,摔在了身后的绿莺身上。
几人笑作一团。
萧媺轻咳两声,打断她们,道:“明天白鹭和青蒲陪我去谢家吧。”
白鹭愕然,被青蒲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忙福身道好。
接着又问:“不过……应该没什么事需要奴婢做吧?”
萧媺“嗯”了一声,“你就在旁边说几句话就行。不用管我,说你自己想说的。”
“好了,我知道你们肯定还有很多事情问,去问绿莺吧。我有些乏了,你们都出去吧。”
秋意渐深,外面刮着的风一天比一天冷,萧媺如今不用管家,整个人是愈发惫懒起来。
“是。”几人也不意外,齐声道,随即便拥着绿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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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莺实在拗不过几人,便原原本本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祝氏竟然这么狠心,连自己的骨肉都能下得去手?可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白鹭听完她的话,捂着嘴,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红蕖心里却已经有了完整的猜想,都是自己人,她也没有避讳,开口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见不得人?但是她又需要这个孩子帮助她在侯府站稳脚跟,所以她才迟迟没有动作。现在眼看着在府里她的风头已经能盖住公主,觉得孩子没有了利用价值,因此也就开始对孩子下手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喝那种慢性的落胎药?”白鹭看着红蕖问道。
青蒲接过话茬:“因为她想嫁祸给公主。想要除掉这个孩子,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意外,譬如,落水,摔倒……二就是服药。”
“这种药如果每次用量少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如果没有用到最后一剂,‘胎儿’就会一直待在她腹中。就算是服下最后一剂后,也要两个时辰才能见效。”
“她完全可以在服下药后,策划一桩意外,将责任推到公主身上。这样一来,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了。”
青蒲出身杏林世家,她说出这番话,很令人信服。
红蕖猛地看向青蒲:“这么说,其实宫宴那天,她就怀了要陷害公主的心吧?”
“不是没可能。”青蒲道。
“可是,她到底为什么会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俗话说母凭子贵,如果她这次能一举得男,在侯府的地位岂不是就扶摇直上了?”
白鹭仍然在想这个问题。她幼时也是在宫中长大,见多了宫里的贵人为了能怀上龙种而不择手段的事,乍然听闻一个侧室竟然对自己的骨肉下手,觉得很是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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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府。
贺清时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不耐烦地蹙眉,复又低下头翻了一页手上的诗集,半晌,才淡淡道:“谢府小少爷满月,与我有什么干系?你想给谢氏做脸,也不用非要拉着我吧?”
贺临怒声斥他:“你——”
只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贺清时投来的目光慑住。
他抬手将书案拍得震天响,在贺清时看来,却是带了虚张声势的意味。
然而他仍旧不满足于此,头也不抬地继续开口,激他:“怎么?小心思被我戳穿,所以恼羞成怒了么?”
“你别忘了!你姓贺!是我贺临的儿子!天底下,有这样对父亲说话的儿子吗!”
“这和我不去谢家又有什么关系?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是您儿子了吗?”
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口气,听得贺临心里窝火,差点一口气哽在喉咙提不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扔下一句“无论如何,明天谢家的满月宴你一定要去。”后,转身拂袖而去。
贺清时不在意地笑笑。
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